第6部分(3 / 4)

小說:兜比臉乾淨 作者:向前

裡的存款也不會太多,起碼跟市場裡做批發生意的人比是這樣。小衛雖然戴金手鍊,後屁股還揣著大哥大,但這些都是“砸”人的,給別人看的。做服裝生意的,有不少像小衛這樣的人。

小衛花錢一向精細,但該花的錢他一分也不少花。如給那兩個女孩的青春損失費,眼皮都不帶眨一下的。不該花的錢,你想讓他花一分,比登天都難,根本沒門。小衛平時中午就在市場裡吃五塊錢的盒飯,而盒飯只有那些床主的服務員們才肯吃。

有時,我和大平去餐館喝酒叫他,他不去。小衛的理由是,中午喝酒耽誤賣貨。但如果你說,“那我請你你去嗎”?小衛馬上樂呵呵地跑過來:“咱們可有言在先吶。”

大平曾當著小衛的面說過,小衛除了在女孩面前大方,平常摳得……大平想不出更準確的詞,就說,跟摳自己*兒似的。小衛也不生氣,站在一旁,還挺配合地假裝用手在屁股上輕輕摳幾下。

有時,大平到高雄家的庫房踅摸一圈又折回來,那指定是高雄出門去廣州上貨了。高雄的媳婦小慧才不會把一幫閒雜人員弄到自家的庫房裡胡鬧呢,除非高雄在。高雄一立眼睛,他媳婦那漂亮的長長的眼睫毛就會黯然地低垂下來,一副楚楚動人令人憐惜的模樣。有時人家已經湊夠人手了,而正在打牌的人中有高雄,大平便毫不客氣地拍拍高雄的肩膀,另一隻手向後輕輕一擺,高雄就笑嘻嘻地給他讓出位子,無論高雄是輸是贏。

偶爾打不上牌的大平抓耳撓腮,就拉我和小衛陪他玩。如果我倆不想玩,大平就一個勁兒地哀求,又是張羅買撲克,又是把自家嶄新的編織袋鋪在床子上,還不住地央求別人把坐著的椅子讓給我和小衛,那架勢,你再不陪大平玩一會兒,就顯得太不近人情了。尤其是我,初到市場時,大平對我可是有恩之人,人家從不提什麼知恩圖報,只不過打個牌而已,這面子我總不該折吧。所以,每次打牌,大平都是先動員我,然後,再與我聯手合力說服小衛。小衛只好說:“我是衝萬峰的面子,才陪你玩牌的,懂嗎?”大平連連點頭哈腰:“懂懂,你是我爹還不行嗎?就玩一會兒。”

我們仨在一起也是打“掐一”,但不是純贏錢的。我們玩的是“添坑”,即,無論誰贏,錢不能揣自個兜裡,而是放在一邊,等湊夠了三百塊錢,我們就去找個大酒店大吃大喝一頓。三百塊由小衛把著,打的也是小衛坐在副駕駛座上,去哪兒吃,吃什麼喝什麼也全由小衛一人說了算。自然,單也是由小衛買。小衛喜歡這種一擲千金的感覺,甚至比吃喝更重要。這些規矩是打牌前就定好的,不然,小衛就撂挑子,不玩了。

兜比臉乾淨 第三章(10)

許多場牌打下來,每場掏錢的比例大致是這樣:大平一百五十元,我一百,小衛五十。

那天打完牌,我們照例打的去喝酒。小衛照例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衝司機大聲說:“去天天漁港酒樓。”我和大平以為,小衛的意思是去天天漁港酒樓旁邊的某個中檔酒店或小酒店。天天漁港不過是個路標而已。誰都知道,天天漁港酒樓是全市眼下最豪華最昂貴的酒樓,名氣如日中天,是個出租司機都知道的地方。

可當計程車停在天天漁港門前,瀟灑的小衛在兩個穿著鮮豔旗袍的高個小姐的引領下,氣宇軒昂地穩步朝著金碧輝煌的大廳走去。我和大平一臉驚愕,不知這小子搞什麼名堂,忙不迭地快步尾隨小衛左右。小衛視我倆為無物,派頭像個腰纏萬貫的大老闆,而大平的模樣估計也就是個保鏢。至於我,戴副眼睛的文弱樣兒,大概像個狗頭軍師吧。

直到小衛走進玫瑰廳,關上門,小衛才莫名其妙地哈哈大笑起來。大平雖然見過些世面,相信這種高檔酒樓也是頭一次進。大平說:“我操,你沒吃錯藥吧。”我也提心吊膽地說:“這得花多少錢呀,這裡的包房費貴不貴?”

小衛坐下來,把揣在後屁股兜裡的大哥大往桌子上一放,紳士般將菜譜雙手遞到大平手上,那意思請隨意。

大平嘀咕著說:“那我可真點了啊,咱事先說好,超出三百‘公款’的錢,得你一人出。”小衛微笑著點點頭。“當然,這不是老規矩了嘛。”雖然,我們每次吃飯都是小衛負責買單,但菜也歸他點,所以,從未出現過超標現象。這點,小衛掌控得有如一個條理分明的操盤手,幾乎每次花銷都是三百整,有時是兩百九十元,剩下的,大平說散錢就不用找了,算小費。我們管十元以下的錢通通叫散錢。小衛卻一本正經地說:“不行,十塊錢正好夠我回去的打車費。”

大平雙手捧著厚重的菜譜憂心忡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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