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的動作,國內能做這種動作的人可少之又少:“你會用槍?”
小鬍鬚聽出來點語氣,立刻抬頭:“我當過兵,野戰部隊特戰大隊的,沒錢送禮留下來當士官當志願兵只好退伍,可除了當兵離開部隊我就什麼都不會了,這特麼都汙透了!”
白浩南都能讀出他臉上的戾氣跟對社會的不滿:“你這歲數可不像是剛退伍的兵。”
小鬍鬚沒什麼可隱瞞的:“十一年,退伍十一年了,從公司、工廠到工地,到處都打過工,都混不出來!”
白浩南有點嗤笑:“中國那麼多機會,你都混不出來,你知不知道在這裡你很可能命都沒有。”
小鬍鬚卻有點傲然:“我就愛舞槍弄棒,你說我當兵學的手藝回到社會上能有什麼用處?我又不願作奸犯科的做壞事,連隨便打人都不敢,別提多麼憋屈了,活得太特麼不痛快了!”
白浩南想想站起來:“行了,他也沒錢,這個我帶走,沒意見吧?”
周圍一圈的人從保鏢到經理趕緊點頭哈腰:“沒意見沒意見!”
小鬍鬚喜出望外的跳起來,白浩南覺得這貨好像也太沒城府或者社會經驗了,難道不怕又掉進火坑裡?也沒讓他跟自己一起走,順手指小鎮外面:“順著這條馬路這麼走出去,你能看見路邊有些搭建的棚屋,掛著球衣有些年輕人在那踢球的,告訴他們是王叔讓你去的,你可以在那裡住下來,當然也可以朝著這個方向一直走,大概兩三百公里外的山區,那邊才是在打仗的邦,我明天早上再過去看看你的選擇。”
小鬍鬚堅決:“現在就能選,我跟著你走!我知道除了在軍隊那套,我只要在外面到處都碰壁,難得能遇見個你這樣願意帶著我的人物,我跟著你走!”
白浩南笑笑撣手,這個動作就是從莊沉香那裡學的,很有上位者的氣勢,小鬍鬚居然就立刻轉身跑了,只穿著條黑白條紋的三角內褲!
估計真是這幾天被賭場打得有點怨恨,連話都不願多說,又或者乾脆連自己所有身份所有東西都不在乎,光溜溜的就這麼跑了!
白浩南跟賭場各位一起吃驚對視下,好幾個跪在地上抱頭的傢伙竟然連忙跳起來依樣畫葫蘆:“王叔!王爺,求您了,我也不是賭錢的……”“我是好人,我也是想來打仗的……”
不知為什麼,反正這時候再看,白浩南都清晰的感覺到小鬍鬚和這些內褲男的區別,那分明是個鬱郁不得志的退伍軍人,而這些無論身形還是表情神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理都懶得理,轉身回水果鋪子還得重新買一包回去孝敬小姑奶奶。
當然他也立刻聽見背後傳來一大片噼裡啪啦皮肉打擊的聲音!
落到這種地步都是活該,作死小王子白浩南現在最清楚這種因果關係,他就是最典型例子。
駕駛越野車回到大樓院子,正好看見莊沉香儀態翩翩的站在大門口接受採訪,最近這種密度很大,從政府到邦首府還有國際上的都很多,特別是各種國外機構來採訪的幾乎每天都有,但一般在辦公室做訪談的比較多,今天一眼看見,那穿著淡藍色本國民族特色筒裙的漂亮女主持人一眼就把注意力放到白浩南這邊來,在低聲詢問莊沉香什麼,連攝像機鏡頭都轉過來了。
也許有人會覺得為什麼白浩南總能有前赴後繼的妹子,但不得不承認,有些男人站在一片場景中就是最醒目的那個,假若再有些非同尋常的決定和擔當,妹子不過是個順理成章的附帶成果罷了。
好比現在,基本等於國內縣城十多年前的建築水平院落中,一輛白色大型越野車開進來,走下來穿著運動t恤和黑色運動球褲的男人,高大陽光手裡還提著袋水果,悠哉遊哉的走過來,絕對沒有本地男人常見的彎腰駝背一臉晦氣的瘦弱感覺,光是眼神就大方肯定,對上轉過來的鏡頭也沒半點慌亂,還笑笑點兩下手指,只是目光在那個女主持人臉上多看兩下,感覺應該是首都政府那邊的,不光因為衣服穿得高階,妝容精緻,最主要是眉眼長相的種族絕對和這邊幾個邦的華裔沒關係,不過包括莊沉香在內,這邊很多混血的,特別是沾了西邊印度的血統,可能這就是她母女倆都有點高鼻深眼的異域特色原因。
只是這次白浩南正準備施施然的繞過這採訪團隊走進樓裡去,剛給莊沉香隨意點點頭,一身寬鬆白襯衫紮在黑色長褲裡面的莊沉香笑著給女主持人說幾句,然後對白浩南親暱的伸手勾手指,而且是那種帶點不好意思的親切淺笑。
以這大半個月同在屋簷下生活的感受,白浩南簡直心知肚明,這女人在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