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模樣,真是像極了孩童習字,陳敖露出了疼寵的笑容。
只瞧她又打一個黑點,畫了一條橫槓,他這才看出,她寫的是“米”字。
她一筆一劃“畫”著,寫出“米軟軟”三個字。
她擱下筆,歪著頭,拿起自己的“墨寶”東看西看,很有自知之明地笑道:“這字不好看。”
“難得你們一家人都會識字寫字,字好不好看,倒是其次。”
“我還記得你第一次發現我看得懂邸報,那副掉了下巴的驚訝樣子。”米軟軟放下紙,秀淨的臉蛋洋溢著燦爛笑意。“我爹說,我們做廚子的不能只會炒菜,也要會識字,這才能看得懂別人寫的食譜、食單,幫助自己研究菜色,也能自己寫菜牌子,更不會被別人看輕欺負了。”
她說完,又趴下去,很努力地寫出“陳敖”兩字。
“我還是不習慣寫你的名字。這字好像煎壞的魚肉,散成一堆了。”米軟軟掩嘴輕笑,將筆遞了過去。“敖哥哥,你寫給我看。”
“好。”陳敖接過筆,熟練地蘸墨,很快地以工整小楷寫出兩個人的名字。
“你的字很漂亮呢,這是集二十年的功力吧?”
“科考要求字型整齊漂亮,加上天天寫字,這功力就練出來了。”
“你有二十年的寫字功力,我也有十八年的做菜功力,我可是一出生,就在灶臺邊剝菜葉玩耍,捏麵糰子長大的喔。”
“以後還會繼續捏下去?”
“當然了。你呢?繼續寫下去?”
那曾經稚氣的瞳眸變得成熟,閃動出慧黠的光芒,他明白她的用心了。
他握住她柔軟的小手,笑道:“軟軟,你拐我乖乖唸書,回去當官?”
被他識破“詭計”,她仍是稚氣地紅了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告訴你,你笨手笨腳的,升火都會燻黑臉,一定當不來大廚。”
“我可以慢慢學。”
“要學到像我姐那麼厲害,要二十年喔。”
“二十年就二十年,我就是不當官了!”陳敖賭氣地道。
“孩子氣!你忘了當初的心願,當官是為了安慰孃親在天之靈,也為了報答陳伯伯嗎?”
“我做了四年縣令,盡心盡力,也達到目的了。”陳敖幽幽一嘆。
“陳伯伯怎麼說?”
“他說,他又沒拿刀架在我脖子逼我去考科考,當初我能考上進士當了官,全靠自己的努力和機運,他才懶得管我。”
“所以,你現在只是一時不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