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輕嘆,而其眉宇之間更是浮現出幾絲愁容。
“小姐,小姐,左王大人來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小丫頭突然跑了進來,衝正在對著人偶發愣的女子焦急的說道。
而女子也是有些驚慌,慌忙將人偶和馬刀都藏在了被褥之下。
“哈哈,琰兒你在幹什麼,告訴你個高興的事情,今天我跟噠噠車兒那個傢伙比酒,他輸給了我五百頭牛和五百頭羊。”帳篷外一個衣著華麗虎背熊腰的男子走了進來,聲如奔雷的大笑道。
此人正是南匈奴的左王,名叫休蘭逐兒翰,而其口中的噠噠車兒則是匈奴右王。
“那蔡琰便恭喜左王大人了。”蔡琰的態度不冷不熱,言語之間帶著幾分恭敬。
蔡琰被擄到南匈奴已經九年之久,九年的時間讓當初的青色少女變得成熟了起來,面容上的嬌羞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雍容,而雍容之內,還有幾分的愁思,正是這般的愁思讓蔡琰看上去更多了些內涵。
休蘭逐兒翰看著蔡琰的這般模樣,眼中露出痴痴的表情,抬手便向著蔡琰的臉頰摸去。
“左王大人請自重!”蔡琰閃過休蘭逐兒翰的大手,低聲的說道。
“咳咳,是本王失禮了。”休蘭逐兒翰收回自己的右手,咳嗽了一下說道。
蔡琰雖說已經被他擄來了九年,但這九年中對方卻是絲毫不屈服於自己,無論自己使用何種手段,或軟或硬,但她卻根本無動於衷,以死相逼的事情已經發生過不是一次兩次了,而這休蘭逐兒翰也是真心喜歡蔡琰,所以他在蔡琰第三次尋死之後選擇了等待,並沒有再過分的逼迫她。
“琰兒,這次我去中原的時候給你帶回了一樣好東西,你看看如何。”休蘭逐兒翰拍了拍手,隨即便有一人手裡拿著一把琴走了進來。
“焦尾琴!”蔡琰一看那琴的模樣,不由掩口輕聲道。
這焦尾琴是蔡琰之父蔡邕親手製作,此琴陪伴了蔡邕大半生的時間,而蔡邕死後,這琴本來是在蔡琰手中的,但後來的洛陽一難,此琴卻是不知去向,如今又見得此琴,怎能讓蔡琰不興奮。
“哈哈,我知道琰兒你最喜歡的是什麼,此去中我便是千般打聽此琴的下落,終於讓我知道了此琴就在羌人的一個小部落之中,我將那個小部全部都滅了,這才得到了這把焦尾琴。”休蘭逐兒翰從身後下人手裡把琴拿了過來,隨即遞到了蔡琰的手裡。
“謝左王大人!”蔡琰接過焦尾琴身子略微顫了一下,她原以為自己的有生之年再也見不到這把琴了,卻未曾想到,這琴竟然也流落到了這大漠草原之中。
“哈哈,只要琰兒你高興就好。”休蘭逐兒翰趁蔡琰不注意,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大笑道。
“左王大人,我為你撫琴如何。”蔡琰猛的將手從休蘭逐兒翰那裡掙脫,隨即馬上轉移對方的注意力道。
“撫琴?好好,能讓琰兒為我撫琴,也是我的福氣。”蔡琰才女之名他可是知道的,也正是因為蔡琰的這般名氣這休蘭逐兒翰才對其有如此耐心。
蔡琰坐了下來,將焦尾琴放到了自己腿上,便輕撫了一下琴絃,隨即一首琴曲便在蔡琰指尖飄動之下,溢滿了整個帳篷。
而休蘭逐兒翰也似是沉醉在了這般的琴聲之中,閉目之下,便坐在了蔡琰的身旁,不過這一坐,卻是感覺自己身下好像有什麼異物。
掀開床褥一看,竟是一個雕刻了一半的人偶。
“琰兒,你難道還忘不了這個人嗎。”休蘭逐兒翰看著人偶的模樣不由心中一怒,將人偶給握的咔0上作響。他等了蔡琰九年,這九年中未曾碰過蔡琰一根手指,他覺得自己可以用時間感動蔡琰,讓蔡琰心裡只有自己,但眼前的人偶卻是如同一座大山一般,將蔡琰的心完全封閉了起來,無論自己做多少的努力,在蔡琰的眼中卻是根本無用,這讓休蘭逐兒翰如何不怒。
見到休蘭逐兒翰拿著自己剛才雕刻的人偶,蔡琰的琴聲戛然而止“他是我的夫君,我如何能忘,請左王大人將人偶放下。”
“好好,他是你的夫君,那我是什麼,這九年我對你如何,你心裡難道不清楚嗎。”休蘭逐兒翰聲音大了起來,如同獅子咆哮一般質問著蔡琰。
“左王大人對我極好,琰兒自然清楚,但琰兒的心裡卻只有我夫君一人。”蔡琰將焦尾琴放到一旁,站起身來,目光迎著休蘭逐兒翰說道。
蔡琰心中之人就只有周天,那個在自己年幼之時便闖入自己心扉的人,被擄到匈奴九年來未曾有變,而以後也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