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緊閉之下屋內仍是漆黑一片,因為昨晚實在是睡得晚,我仍是睏意未去,迷迷糊糊的說了句,“誰呀,煩不煩……”
誰知卻有聲音回答我,“你先睡吧,我看看是誰!”
“嗯。”我仍是閉著眼,似在夢中嗯了一般。彷彿是過了很久,又或者只很短的時間,客廳吵吵鬧鬧的聲音傳來,睡意漸漸退卻的我終於清醒了過來。太陽穴隱隱作痛約是昨晚沒休息好,而猛然間憶起剛剛跟我說話的那人應該是安柏耀?!
那敲門的人又是誰?
連忙下了床去了客廳,正見楚東辰怒氣衝衝的一拳打在安柏耀的左側臉頰,安柏耀被擊地後退兩步,手指抹了把嘴角滲出的血絲,很不屑的冷笑一聲,楚東辰作勢就要再悶上一拳時,我猛地衝上前擋在安柏耀身前。
楚東辰的拳頭停在我鼻子不過一厘米的地方,眼中的怒意先是被不可置信代替繼而又變得更為憤怒。
“讓開!”他冷冷道。
“不要!”我毫不畏懼,“這裡是我家,你想打架去別處打去!”
聞言楚東辰幾乎是怒不可抑,而安柏耀一把將我拉至身後,挑眉道,“要打架衝我來!”
墨色黑瞳越發黯然,楚東辰冷冷笑著,“還真是情深意重啊!”
我愕然看了安柏耀一眼,我拼命的勸架,他卻是一副手癢欠揍的表情。“你們倆如果想打架的話,麻煩出門右拐,我不攔著!”
僵持很久他們倆都沒有離去的意思,只是劍拔弩張的看著對方。我洗漱之後,兩人仍舊是虎視眈眈。實在是搞不清楚狀況的我只得說,“我到時間上班了,你們是走是留隨意!”
在兩人皆是愕然的目光中我搖搖頭就欲離開,卻在經過楚東辰身邊時被他猝然抓住,“我們談談!”
我苦苦的扯了下嘴角,談什麼?談昨晚漫漫長夜他跟蘇思悅是怎樣度過的麼?“沒什麼好談的了。”昨晚的那通電話已足以讓我心冷。
他還是不肯放手,安柏耀輕笑說,“楚總,青旋既然已經說沒什麼好談的了,你也不該這麼沒風度吧?”
寒光劃過漆黑雙眸,楚東辰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卻執著的說,“我們談談!”
“我要上班!”我冷眼瞧著他,透過那漆黑瞳子彷彿能想象到昨夜那情動的模樣,可是我又有什麼資格怪他?從那夜醉酒後的迷亂我就沒有資格去怪他,更何況連離婚協議都簽下了,我跟他已經——毫無關係。
“那下班再談!”他始終都不肯退讓,眼睛緊緊盯著我。我佇立在那裡心中翻著滾滾的心酸與痛楚,卻說不出話。安柏耀猛然上前給了楚東辰一拳,楚東辰嘴角的血跡刺傷了我的眼,“安柏耀!你幹什麼啊!”
安柏耀唇角溢笑,“打他!”
現場混亂的讓我不想再待下一秒,扭頭對楚東辰說,“你走,下班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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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東辰離開後,我看著立在一旁嘴角浮笑的安柏耀,忍不住擰眉罵道,“你瘋了啊,我都說不要再打了!”
他哼笑著擦過嘴角,睨了我一眼,“忍不住!”
哪怕是再不開心,我還是回房間拿了醫藥箱替他處理了傷口。酒精點上去時他吃牙咧嘴的吸氣,我冷冷說,“打架的時候怎麼不知道疼?”
他立即反駁,“我現在也不疼,你這輕手輕腳的就跟撓癢癢一樣!”
撓癢癢?我心裡哼笑一聲,沾溼了整根棉棒,突地就按了上去,他“啊”的一聲跳起來,“你謀殺啊!”
我得意的笑了笑,“這是提醒你,以後千萬得老實點!否則下次我就用酒精這麼整你!”
他原本擰著眉捂住嘴角呼痛,聞言卻愣了一下而後燦然的笑了。
難道說是被疼傻了?我下手也沒那麼重吧……正思量著要不要道個歉,他卻含笑說,“我願意一輩子都這麼被你整!”
嘴角突地一抖,這人還真是疼傻了吧……我哼哼唧唧的說,“你有病吧!”
“我都得了相思病很久了!”他說的理直氣壯,我卻聽得心慌意亂,最近跟他講話時常都會聽到這些瘋言瘋語,一次兩次我可以裝作聽不懂,次數多了連我自己都沒辦法騙自己。
“懶得你理你!”我想了半晌只找到了這句話。
春日裡的一切都是那樣的生機勃勃,而金燦燦的日光卻被茶色的車窗隔斷在外。一路上兩人皆是沉默無言,安柏耀專注的開車,而我歪靠在座位上半睜著眼皮看車窗外劃過的景色。
終於到了寫字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