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他們在各自的家庭裡承受各自的不幸,或是貧窮,或是冷漠,或是暴虐,或是死亡,在不幸面前他們曾經獨自奮戰,即使頭破血流,遍體傷痕,心力憔悴,卻無人知曉,無人疼愛。他們在迷失對方的八年裡到底各自受了多少苦,往心裡流了多少淚,灼燒了多少思念,如今想來竟是心底蒼涼,一言難盡。
“辛梓。”
淺深站到他面前,仰起頭,望進那雙清潤的眼眸,異常堅決地說:“我們各自的家庭都不幸,但是,我們可以組建一個幸福的家庭。所以,你不用難過,以後我都會陪著你的。”
辛梓呆愣片刻,忽而笑了起來,那溫存的面容比冬日的陽光還要溫暖,目光柔亮,他啟唇,乾淨的聲音無比溫柔:“好。”
淺深忽然想起一首歌,梁靜茹的《屬於》:
屬於我的昨天之前的結局
我決定我的決定
屬於我的明天之後的憧憬
我迷信我的迷信
屬於我們點點滴滴的傷心
我們要各自忘記
屬於我們閃閃發亮的愛情
我們再一起努力
……
生命總有困難,生活總有褶皺,過去的沉重如果無法隨風飄散,就讓我們一起攜手前進,乘風破浪亦不再是難事,在未來的路上,有你在,我就什麼都不怕。
之後的幾天,辛梓格外忙碌,早起晚睡,有時候都沒法送淺深上班,他總是很愧疚,可是淺深並不在意這些,她擔心他把身體弄垮。但是,辛梓告訴她這幾天忙過以後,他想要帶她出去玩,希望她也能在這兩天安排下自己的工作好騰出時間。當然,“出去玩”,這只是字面上的意思,而辛梓真正的意思,是——度蜜月。
增進感情的方法有很多種,然而他不屬於浪漫型的伴侶,即便淺深會摟著他的脖子一臉陶醉地說:“你是最完美的情人。”但是,他心裡卻清楚,和淺深比起來,他也許確實不是那個與她最般配的人,可他不是個容易放棄,肯輕易認輸的人。因此,他所能做的就是竭盡全力地愛她,即使全世界的矛頭都要對著他,他也不會屈服。
這天,淺深一如往常地坐在辦公室裡心情愉悅地整理案件資料,即使想到晚上有一頓飯局,她也不覺得難以忍受。因為,辛梓主動提出要帶她去度蜜月,只要一想到這件事,她就無法控制自己太過興奮的心情,對著什麼人都是笑容滿面,弄得事務所的人成天以見鬼的眼神看她。
手機響起,淺深迅速接起,以最悅耳的聲音問道:“梁淺深,請問哪位?”
“梁小姐,你好。”那頭傳來的聲音邪惡又冰冷,好似一條毒蛇貼著你的耳垂用它那條紅杏子不停地舔你。
淺深倏然停住手中的動作,不知為何,冷汗在一瞬間爬上了後背。
“請問,你是哪位。”淺深微微眯起眼,聲音不自覺地放冷。
“呵呵,”對方古怪地笑了笑,滑膩得令人反胃,他好像……是用了變音器,“你不用知道我是誰,你只要知道我讓你做什麼就行。聽好了,如果不想讓你的那些醜事公諸於眾,就馬上匯500萬到我告訴你的戶頭。”
五十五問
那人的話一說完,淺深的腦中轟然炸開,黑色的瞳孔驟然縮小,血色在一瞬間從面孔剝離,心跳的速度令她有種全身麻痺的感覺。
對方見她沒有了反應,又在電話裡頭陰惻惻地笑了兩聲,如蛇一般的聲音在淺深耳旁滑膩膩地舔進來:“區區500萬對梁小姐而言應該不在話下吧,只要你把錢匯到了,我自然不來打擾你幸福美滿的生活。”
淺深思忖再三,這個陌生來電實在蹊蹺,一者知道當年的事的人屈指可數,二者就算還有她不知道的人知道了那件事,可要勒索又何必等到現在這個時候才冒頭?
淺深總算鎮定下來,掐著桌邊的指甲幾乎翻折,她冷聲輕笑,故作不屑地譏誚道:“你當我梁淺深是傻子,你嚷嚷著要500萬,我就給你500萬?再說我有什麼醜事可爆,我勸你少給我開玩笑,不要忘了我可是律師,信不信我讓你坐穿牢底!”
對方似乎對她的反擊不以為然,反倒是更加氣定神閒地開始給她分析利害關係:“梁小姐,我知道你是律師,可我更知道你是曾家的外孫女,是倪道遠的獨女。你的醜事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如果我把這條訊息爆料出去,嘖嘖,不知道曾倪兩家該如何應對,你那幸福美滿的婚姻生活又會怎樣……”
“爆料?”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