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算一下。。。500塊大洋可以買到8000斤大米,2000斤豬肉,3000尺棉布。。。雖然我還是不知道這些個資料意味著什麼,我看向黑鷹,腦海中似乎有那麼個淺顯的印象,彷彿曾經有人和我說過,他們一個月的伙食就是幾千斤大米,幾千斤豬肉的,而一次性購買都要以萬噸來計。想想這半年的租金加上利息也就相當於一個月的主食花銷,還不算其他餐品,應該不算多要吧。。。
我很豪邁的說:“不就是五百多塊大洋嘛。有什麼了不起!
我又上前一步,“那個黑鷹大哥,如果我答應今晚陪你喝酒,你是否可以免桂叔一個月的租金?”
其實我當時沒有算明白,半年租金300塊大洋,一個月只相當於50塊,200塊大洋完全屬於利滾利的高利貸。陪一次酒只值50塊大洋相當的不划算。那個時代的上海所謂的陪酒可不僅僅是陪酒那麼簡單。只是我覺得眼前這人似曾相識,能喚起我心底的某些記憶,也許我真的認識他也說不定。這人表面雖冷,但我覺得他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冷酷輕佻。有些人表面雖善,但內心險惡,有些人表面雖惡,但內心熱忱。也許是這種熟悉感帶給我的感覺就是這人應該可信,值得一試。
黑鷹盯著我的雙眼,滿眼探尋,眯縫著雙眼,冷冷的問我:“朱阿桂跟你什麼關係,你竟要這麼幫他。”
我毫不畏懼的回盯過去,冷冷的說道:“這個問題應該不關你的事。你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吧。”
之前話已出口,在弟兄面前估計他也不會抵賴,果然他瀟灑一笑,朗聲說道:“好啊。如果你答應陪我一夜我不僅免了朱阿桂一個月的租金還外加200個大洋的利息也不要了。”他目光深邃,探尋的看著我。
此時此刻也不容我反悔,我乾脆的答道:“說話算話!”
黑鷹轉身離開,高聲說道:“晚上九點金達萊夜總會,可別讓我等太久。”
我朗聲回答:“定準時赴約。”
黑鷹帶走了他的那幾個兄弟,“弟兄們我們走!”
雜七雜八的腳步聲,“兄弟們,走嘞。”
“朱阿桂,你從哪找來這個好丫頭啊。哈哈哈。。。。”
“給哥哥我也找一個呦。。。。。”
……
“丫頭。朱某人跟你非親非故,你卻如此仗義相助。朱某真是感激不盡啊。請受我一拜啊。”我急忙上前攙扶起半蹲的桂叔,桂嬸。
“別這樣桂叔,桂嬸。要不是你們救我,我恐怕早就餓死街頭了。我只是報恩而已。”
“丫頭啊,剛才那個黑鷹是上海灘出了名的殺手頭頭,不好惹啊。你何苦為了我。。。唉。。。。”
“沒關係的,桂叔。他既然能坐上大哥的位置上就一定是一個講道義,說話算話的人。我覺得他應該還不是壞到無可救藥。放心吧,我會些功夫,不會吃虧的。”我儘量將自己說的很強悍,安慰這兩位心靈受傷的老人家。
桂嬸嘆道“唉,苦了你了,孩子。”
“對了,桂叔,桂嬸,你們告訴我那個金達萊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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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陪酒女
在我的強烈要求下,桂叔終於答應不親自送我到金達萊夜總會,而是找了一位拉黃包車,為人忠厚老實,誠實可信的中國好鄰居送我過去。
夕陽西下,上海的大街小巷車水馬龍,離開朱宅的時間正好是下班時間。拉車師傅很是熱情,不停的為我介紹上海這座城市,這個是有軌電車,那個四個輪子的是洋車,我們坐的是黃包車,那幾個長的像混混的人騎的那個傢伙是腳踏車。。。
這些是我們上海的老建築,這個叫弄堂,那些個高的建築是洋樓,洋人建的。這個是英租界,那邊是法租界,另一邊是日租界。。。。。。
我對這座城市完全陌生,大街小巷,東西南北也分不清楚,但是這些個建築風格包括他口中十分神奇會自己跑的洋車我也不覺得陌生。
到達金達萊附近的時候還未到晚上九點,黃包車師傅帶我到附近的麵攤吃了頓上海生煎包。陷大皮薄又多汁果然很好吃。我知道這次來的使命就是陪酒,給黑鷹老闆陪高興了,也許還能再免桂叔幾個月的租金也說不定。所以酒前一定填飽自己的肚子,這樣才不容易喝醉。飯錢是黃包師傅結的,臨走前桂叔分別給了我們一些錢,因為我人生地不熟,桂叔千叮嚀萬囑咐那位黃包師傅好好照顧我。至於這頓飯多少錢我也沒大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