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醫生。”
“這個職業不是挺好的嗎?”
“大概吧,但職業恐怕與家庭婚姻沒有必然的聯絡吧?”
“有聯絡,但沒有必然聯絡。”不知為什麼,林萍解釋了一下。
“你倆主要因為什麼原因分手的呢?”
“對不起,我不想再去翻那本舊賬。” 董智有點不悅。
“實在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咱們換個話題。”林萍有點尷尬。
董智不吱聲,她用筷子不停地挾著花生豆往自己嘴裡送,同時發出“咔嘣!咔嘣”的聲響。
過了一會兒,林萍又問道:“有孩子嗎?”
“有,是女兒。當時我想帶走,可她媽不放,我當時提出房子和家裡的一切都給她媽,另外再給她一萬元,條件是我把女兒帶走。但她媽還是不幹。說句心裡話,我真是捨不得我的女兒,這件事本身受害最大的就是她,我總覺得對不起我女兒。” 董智說著說著,眼圈都紅了。
“對不起,又使你想起了傷心事。”林萍解釋道。
“不,小林,這件事使我的心裡總也不舒服,我特別思念我的女兒,為我自己不能盡一個父親的責任而良心不安,處在永遠的自責之中。” 董智的痛苦之情溢於言表。
“董哥,其實你用不著這麼責備自己。婚姻家庭這個事我雖然還沒有經過,但我想,這事說複雜也真複雜,說簡單也真簡單。說句實話,你這個個體的生存質量是最最重要的。你不能為了孩子而對不起自己一輩子,你反正已經走出這一步,我認為,只能再往前走,自己把自己弄好,再去盡一個父親的責任,恐怕是唯一的出路。”林萍半是安慰,半是解釋道。
“我在離開那座城市時真是百感交集,有那麼好的工作單位,有那麼好的同事和領導,還有那麼好的生活環境,特別是我的親骨肉,我真是經歷了什麼叫生離死別,直到現在我仍緩不過勁來,我一聽到孩子的聲音,就好像聽到了我女兒在喊我,這種折磨那是刻骨銘心的。我在那邊的正常收入是每月二百多元,可回來咱這兒一下子成了一百零二元。原來那邊判的撫養費每月是三十元,那是以二百多元為基數的,可現在這麼點錢,我仍然堅持給女兒每月只能超過三十元,不能低於三十元,原來家裡的一切都留給了她娘倆,我現在是上無根椽片瓦,下無錐扎之地。我心裡的苦處只有我自己知道。所以,你將來可千萬千萬不要走這條路。”
“聽了好感動,我真為你女兒有你這樣的好父親而自豪。”
“慚愧,慚愧呀。既不能給女兒遮風擋雨,又不能給她傳授人生之經驗,更不能每天撲到父親的懷裡撒嬌,這能算是一個好父親嗎?給點錢,能代替父愛嗎?小林,你就別安慰我了。” 董智痛苦地搖搖頭。
“這不是安慰。這要看怎麼說,在現實中,有很多離異的父親就連那點撫養費也不給。當然,這種沒情沒義的男人是少數。”
“這不是在罵我嗎?連自己的親骨肉都不親不愛,這還是人嗎?自古道:‘虎毒不食子’。連低等動物都知道護犢子,何況於人呢?愛自己的父母子女和兄弟姐妹,這是人最起碼的天賦品性,連這點也做不到的人,我不能想象他還能算個什麼東西。” 董智認真地說道。
“你說的真對。不過,你想想,你要帶女兒,對方不同意,離這麼遠,你又不能經常面對面地關照她,寄點錢也就成為唯一的表達方式。這不是沒辦法的辦法嗎?”
“是啊,這真是沒辦法的辦法了。” 董智長嘆一口氣。
林萍指了指桌上的菜和飯,說道:“咱倆光顧嘮嗑了,你快點吃點東西吧。”
“我今天是酒足飯飽。” 董智邊向椅背上靠了靠邊說。
“不能吧?一個大男人就吃那麼點?”林萍有點不相信。
“現在不是流行一句話嗎,叫‘不吃白不吃,能吃誰不吃。’我真的是酒足飯飽了。”
“那好,反正是吃與不吃一個樣。喂,服務員把這打包一下。”
服務員走過來說:“一共十五元。”
這時,董智從兜裡掏出二十元遞了過去。
林萍一邊在包裡找錢包,一邊說:“我請客,怎麼能叫你買單呢。”
“一個堂堂男子漢和一位小姐吃飯,你說,叫小姐來買單成何體統?那我還能是大老爺們嗎?所以,我買單,是上應天理,下順人道。” 董智連說帶笑。
“你什麼都是一套一套的,今後還要請你多多指教,我也要多向你學習。”林萍很虔誠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