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不懂。
“等頭髮再長出來的時候就遮得住了。”醫生惶恐的回應,沒有人會在乎頭髮下的傷痕吧。
“我說,有沒有辦法除掉她的傷痕!”
單夙楓冷峻的語氣嚇著了在場的三人,因為誰也想不到他會因為一個可以掩蓋的傷口對他們發脾氣。
範遲荷抬眼看他,心中有股悸動猛烈得讓她無法平復,為了掩飾自己的情緒,她只是佯裝出被他聲音嚇著的模樣。
“對不起,我不是在兇你。”單夙楓一接收到她害怕的目光,立刻轉柔了聲音安慰她,這不僅讓在場的人訝異,也讓範遲荷得盡全力才能控制心中的悸動。
她將目光的焦距轉回他溫柔和緩的臉上,將他臉上的焦慮看清之後,突然讓一股莫名其妙的感動擊敗,眼裡似乎浮上了酸熱的液體,但是她緊緊的壓抑著那情緒,不讓自己表現出來。
“我會盡量讓你回覆到以前的樣子。”單夙楓因為心中的自責,對於她的木然已經能坦然的接受,他的手覆上了她癒合良好的傷口,細細的幫她剔除上頭的脫屑。
戚皖棠看他的樣子也知道事情很糟糕,但是他在嘆了口氣之後就拉著醫生離開,將空間留給他們兩個。
範遲荷留意到室內只剩下他們時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她沒忘記他生氣的模樣,雖然她並不害怕死亡,卻害怕他有如風暴般變化快速的個性,她無法掌握這男人的脾氣,所以壓抑是保護自己的最佳方式。
“希望有一天你能和我講話,即使是手語也好,你願意學嗎?”單夙楓幾近渴求的目光梭巡著她沒有情緒起伏的瞼龐,冀望她會給他一個笑容甚至是瞪視。
然而他失望了。
範遲荷聽到他的每一句話,心頭浮動不安,雖然裡頭也包覆著感動,但她卻不想回應,所以她不給他任何答覆,就連點頭也不肯,只以迷惘又不解的神色面對他。
她懂得許多國家的語言甚至是手語,但是她不願也不想用手語,她相信有一天她一定能開口,即使不用任何的語言或者治療,她很清楚他的在乎,可是卻自覺的不願給他任何信任。
“我知道你一定懂我說什麼,別這麼對我。”單夙楓認為她是故意不理會任何人,但是卻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因為心中有股捨不得纏著他,一種不願再傷她一分一毫的衝動。
他甚至想伸手抱抱她,可他也清楚她不願給他任何的信任,更別說是擁她入懷,即使是疼惜。
“明天我會安排醫生來看你,希望你能好好的接受治療,我等著你告訴我第一句話。”他的手似乎是承諾般的握住她的肩頭。
單夙楓堅定的口氣讓範遲荷不得不抬眼看他,對這男人不懂的程度又更深一層,她以為她已經拒絕得夠清楚。
“不!”她不要接受任何的語言治療。
她用力的推開他的雙手,臉上浮出憤怒的神情,力道大得讓單夙楓一驚。
他怔愣的時間並沒有太久,下一秒他出乎意料的吻上她的唇,帶著肆虐與懲罰,沒有疼惜的情緒吻著她。
範遲荷被他突如其來的吻嚇著,睜著眼不敢置信的看著他,正好與單夙楓的眸子相對,卻看到他似乎含著興味和欣喜的笑容,並在她的唇上重重的咬了一下才放開她。
“知道阿拉伯男人怎麼懲罰不聽話的女人嗎?”他緊緊的扣住她的雙臂,沒有給她掙扎的機會,粗重的氣息在她耳邊細吐著。
範遲荷發現自己再怎麼用力也掙開不了他的環抱,敏感的耳朵感受到他的陣陣喘息,讓她不由得一陣輕顫,那種感覺對她而言極為陌生。
單夙楓對她的反應滿意極了,他知道她一定懂,所以並沒有說明的意思,只是揚起一抹輕笑,在她耳邊道:“永遠不要學‘反抗’兩個字。”
說完,他放開了對她的鉗制,帶著幾天來的第一抹笑容走出房間。
她因為他突如其來的放手而跌坐在地,不可思議的看著被關上的房門,心裡的震撼久久無法平復。
老天!她到底遇上了什麼樣的男人?喜怒不定也就算了,竟然還有虐待女人的傾向,尚似雨給她的資料上並沒有這一筆!
她撫上被他咬過的粉唇,身子縮了一下。
很痛!她並不是在做夢,看來她還是早點搞清楚這裡,趕快離開為妙。
語言治療師雙眼冒著怒火,惡狠狠的揪起範遲荷的領子威脅道:“你不給我乖乖聽話,你就給我試試看!”
範遲荷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假裝自己聽不懂他說的話,即使他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