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還得哭嗎?”
葛萱成長於初三的一場單戀
葛萱的成長,源於初三這年的一場單戀。
大學一年級的這個寒假裡,喜歡的人請她吃飯,身邊坐著個千嬌百媚的女子。於是葛萱才知道什麼叫做單戀,同時也學會了失戀。
回頭去想,和許歡相識的這些年,她學會了很多學校裡不教的技能:學會騎摩托車。學會抽菸、喝酒,並借酒裝瘋。學會唱歌時用麥克風距離控制音量。學會忍受無論怎樣喜歡一個人,也不說出來的寂寞。學會不再把別人隨口說的話當真。
那天許歡請客,外地工作的唐文良和上學的葛萱都回來了,還新添了一口人,在混血兒微微隆起的小腹裡。小飛叨著煙進門,在金嗓子兇狠的注視下退出去,煙味散盡才敢回來。蔣璐笑道:“多跟混血兒在一起,這幾管煙槍都能改善改善。”
咕嘟嘟熱騰騰的涮羊肉,圓鍋圓桌,天上月亮也圓,人又難得齊全,除了混血兒,大家都很主動地碰杯搶酒。葛萱後來是喝多了,記憶斷篇,卻記得席間許歡說:“小葛雖然歲數小,但總比別人懂我。”
眾人起鬨,嫌他犯酸。蔣璐尤其不悅,“那我呢?”
金嗓子說:“人家說的是純友誼,誰像你們亂糟糟的……”
在那之後,誰又說了什麼,自己又說了什麼,葛萱完全不記得了,怎麼回的家也不知道。
醒來的時候滿室日光,頭頂的電視機正播報午間新聞,葛冬洋和小棠在炕頭打撲克,袁虹坐在一邊,自己擺一副撲克陣。
小棠似乎耍賴被抓,葛冬洋笑罵。小棠撲上去捂住爸爸的嘴,謹慎地回頭看,見葛萱蜷在被窩裡還在睡,這才放開手,似厭煩地說:“你把她吵醒她又該賴嘰了。”
袁虹咂咂嘴,“這傢伙,喝得哇哇吐回來還有功了。”
葛冬洋接道:“那小璐璐也沒少喝,我去開門還給我拜個年。”
小棠輕輕洗牌,提醒父親,“沒給錢呢。”
葛冬洋爽快還賬,又問:“跟小璐璐一起送葛萱回來那個,是就你們初中計算機老師吧?”
小棠漫應。
葛冬洋說:“跟小璐璐好像物件呢,總能在道口看他騎個摩托帶小璐璐。”
袁虹點頭,“那不就因為這個麼,豔金要安排她出去上大學,都說啥不去。咱說這女孩子有沒有點志氣吧,小歲數就惦記處物件。”
葛冬洋很客觀地說:“我看那小璐璐再上學也是個白給,她根本沒那心思,早點處個物件結婚得了。”
袁虹沒理他,轉了身對小棠說:“棠你將來可別跟她似的,你得學學你姐,跟男生玩是玩,自己有點兒長遠打算。別那麼早處物件,條件再好,還不都是這縣上十里八鄉的。考上大學了走出去,什麼樣好的見不著啊?再說你瞅人電視裡那些大城市,過年商場都不關門,咱這眼看都十五了,還沒幾個營業的呢。跟這窮鄉僻壤的地兒困一輩子,有啥意思吧?”
葛萱靜靜聽父母對話,夾雜小棠洗牌的刷刷聲,閉著眼,小心呼吸,沒多久又睡著了。
這年除夕來得晚,元宵節過後沒幾天學校就開學了。葛萱在返校的火車上接到許歡的傳呼,他說起來晚了,沒來得及送站,祝一路順風。
葛萱能聽見風在車窗外呼嘯,至於是順是逆就無從證實了,伴著風聲一路昏睡到哈爾濱。
江齊楚來接站,看葛萱拎著一干行李,站在車廂外揉眼睛。跑近了一看,她睡得裡眼睫毛裡翻外翹,不免失笑,舉手解救她。
葛萱大大方方仰頭警告:“別動手動腳的啊我跟你說。”
江齊楚客氣地問:“那你想讓我動嘴?”
葛萱踹他一腳,“一個年過得流氓起來了。”
江齊楚彎腰撣灰,“你倒過得脾氣大了不少。”
葛萱說:“我本來脾氣就不小。”
這話江齊楚不信,葛萱的同寢同學則切切領略到了。
天氣漸暖的大一下半學期,原本性情溫和的葛萱同學卻變得冷淡起來。無論做什麼都沒有興趣,待人待事不耐煩,動轍冷嘲熱諷。大家對她的態度不明所以,可感受很明顯,自動躲著她減少接觸,沒人願意靠近一個陰陽怪氣的傢伙。
葛萱倒落得清靜,她也不願意跟人打交道,有時間寧可抱著本子到宿舍後園寫寫畫畫。
江齊楚把這一轉變看在眼裡,又不能問,葛萱,你怎麼了。因為他明知葛萱的癥結為何,苦於無術醫治。他不能阻止她喜歡許歡,更不能給她一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