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聲把他往外邊甩了出去。
頓時全場鴉雀無聲。
李欣站在這邊只能看個大概的情況,那邊怎麼亂的,怎麼鬧的,她當然是看不清楚的。從她這邊看過去,便只能看見中間亂成一團。周圍的人都往中間擠。而關文周圍圍著的人也開始對他動起手來。
她看著他放下豬肉,看著他一手一個把人給推開、開啟,然後看著他也隱匿在了中間。因為關文個頭大,所以她還能在一群人高馬大的漢子中間看得到他冒出的一個頭頂。
緊接著的事情是她沒想到的——她竟然看到關文就這般舉起了一個人往外拋了出去!
然後鬧哄哄的一幕就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李欣睜大了眼睛。看著關文站在中間,因為四周靜謐,他的聲音便清晰地傳到她耳朵裡。
“有什麼事,好好說,真要動手,兩方都討不著好處。”
說著關文就彎下腰去把李厚仲扶了起來,關心地問:“岳父。沒事兒吧?”
“沒、沒事兒……”
李厚仲其實也被關文這個舉動給嚇傻了。
他丟的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常寬他爹!
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自己這個女婿怎麼有這麼多大的魄力和力氣?以前都沒見他這樣過啊!在他們這些閨女娘家人面前,自己這個女婿一向表現地溫溫和和的,怎麼看不像是……那麼讓人膽寒的人物!
對了對了,他差點兒都忘了,自己這個女婿以前可是走鏢的鏢師啊!雖然因為腿傷著了不能走鏢了,這三兩年沒做這檔子的營生。可是那底子是有的,瞧瞧剛才那氣魄……把那常家那邊的人都給嚇傻了啊!
“岳父?”
見李厚仲有些發呆,關文又問了他一句。李厚仲才醒過神來,茫然地問:“什麼?”
關文笑了下說:“那麼多人,是不是要請村長來給個公斷?”
李厚仲忙“嗯嗯”兩聲,又扭頭去尋李厚伯。
李厚伯躲在後邊兒,全身上下完好無損,一點兒沒受常家那邊的人打。反觀李厚仲和李大郎、李二郎,臉上都有了些青紫,身上有沒有傷就不知道了。
關文微微擰了眉頭。
李厚伯打著哈哈出來,手要搭關文的肩,說:“侄女婿啊……”
關文躲了一下。李厚伯沒搭上,臉上有些訕訕的,但是語氣裡還是挺得意的,似是在說給常家那邊的人聽:“我們李家可不是好欺負的,有常家那樣不靠譜的‘前’親家,也有像關家這樣重情重義的人家。我這侄女婿那可是……”
關文心裡有些不耐煩,李大郎也埋怨他大伯在常寬爹衝上來打人的時候躲在一邊,把他爹推了出去——不然他爹能受著常寬爹的打,頓時開口打斷道:“大伯,文哥那是我爹的女婿。”
李厚伯豎了豎眉:“那也是我李家的女婿。”
李大郎不耐煩跟他扯這個,轉頭喊道:“叔公,你來說說公道話!”
李家村老村長又被人扶著進來,那邊被關文扔出去的常寬爹也拍著屁股起來了。
雖然關文扔了他,但是也沒重重把他扔出去,身上也沒多疼。
常寬爹撥了人衝到前面來,他婆娘“嗷”一聲竄到他前邊去問他有沒有事。
常寬爹說:“沒事!”
又氣鼓鼓地看著關文和李厚伯這邊的人,說:“這事兒不會就那麼算了!你李家傾家蕩產也賠不起我們家的損失!”
“老不死的,你還真奇怪啊!”李銅譏諷地在一邊說道:“你常家呢?賠我們李家的損失又要怎麼算?我姐十年的當牛做馬任勞任怨就這麼白忙活了?幫你們常家生了三個孫輩就白生了?吃了我姐的嫁妝想休就休她回來?你們常家也他孃的好意思啊!養出個狗東西跟人寡婦勾搭,那天晚上去捉他的時候還是光著腚子從被窩裡爬出來的!我呸!什麼東西!”
前頭就是因為李銅一句話讓常家人不爽,兩邊這才開打的,這會兒李銅還說這種話。他並沒有跟著李銀一起去常家,這也是李銀回來後他聽楊家跟去的人說的,自己添油加醋想象一番——李銅自己也不是什麼老實人,跟旁的女人睡覺那是常有的事兒。他說起來自然也不臉紅心跳,罵人也不覺得自己跟人家半斤八兩會連帶著把自己也給罵了。
李欣躲一邊看著,心裡一直就平靜不下來。她這出來也很久了,就怕家裡她娘跟大嫂會擔心。
看這邊事情好像控制住了,正猶豫著要不要先去報個平安——雖然兩邊打了一架,但是她這邊看得並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