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傻地站在原地,嘴裡直念著,“別說了……別再說了……”
“我偏要說,你明明很介意這幅畫,我想聰明的石槐也知道,可是他居然不毀了它,還將它掛在這裡,就表示他對我的愛仍在。”盈玉銜著一抹自信的笑容。
她的笑看在幼幼眼中很刺目,卻無法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只好回頭迅速逃離。奔出桃花園後,幼幼拚命地向前跑,早無方向可言,她只知道她要離開……離開盈玉那些傷人的話語。
直到一處空地上,她才停下腳步,可雙腮已掛滿淚水。
“怎麼辦?怎麼辦?我該怎麼做?”她看著自己的腳尖,頓覺心慌意亂。
“夫人。”劉婆正好出來收早上晾在這兒的被單,卻意外發現夫人在這兒,於是在她身後輕喊了聲,“這麼晚了,您怎麼一個人待在這裡呢?”
一見是劉婆,她立刻撲進她懷裡,“劉婆,我好伯……我真的好怕……”
“我知道您在怕什麼,但是不用怕,她搶不走寨主的。”劉婆輕拍她的肩,給她力量。
“可我覺得自己配不上他。”她微垂眼瞼。
“配不配得上,不是人家說說就算,要你自己感覺。”劉婆透著月光笑望著她,“你這麼美,依外表並不輸她,若是其他,你的單純更是她所缺少的,我見過她讓寨主心碎神傷的經過,相信她是不可能奪回寨主的心。”
“是嗎?”她眨著眼,“可她說槐只需要她。”
“越是沒自信的人才需要說這種話鞏固自己的信心,別中計。”劉婆年紀大了,什麼人看不透呀!
“你的意思是……她是故意的?”幼幼眨著眼。
“沒錯。”見幼幼想通了,她也放心了。
“可是我的腦袋真的不太靈光,雖然我很努力、很努力了,卻不是每件事都能弄得清楚。”這才是她心底最大的創痛。
如果自己能和一般人一樣,她就不會自卑,不會被盈玉的三言兩語給挑撥得心慌意亂。
“夫人,我兒子小三頭兒有位表弟,對心智方面的病症已研究多年,不妨讓我請他過來為您看看。”劉婆想了想。
“真的,你願意請他來?”幼幼心底突現一線希望。
“嗯,只是他喜好四處雲遊,不知道是不是還待在這附近的老家,我明兒請小三頭兒回去看看。”劉婆遂道。
“謝謝。”幼幼開心地說。
“別謝我了,時間已不早了,快回去睡吧!另外……”劉婆附在她耳邊面授機宜,“記著一定要這麼做,為了寨主也為了你,你一定要辦到。”
“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小巧的眉兒一蹙。
“她懂得用計,你也行,不是嗎?”劉婆是真心喜歡這位心無城府的夫人,如果真讓盈玉代替了她的位置,想必他們無天山又將再一次面臨毀滅的危險。
“好,我一定會盡力,你放心。”幼幼甜甜地笑了,有了劉婆幫忙,她不再覺得這麼孤單無助了。
“什麼?你不走了!”
翌日一早,石槐趁著幼幼還熟睡之際找上盈玉,希望她能趕緊離開。可沒想到她居然告訴他她打算長住在此,就算他要趕她走她也不離開。
“有件事我不想瞞你,離開凌威後我便想來找你,卻耳聞你已成親的訊息,這才不敢有所行動,但我……但我真的無家可歸。”她垂首拭淚,故作柔弱無依狀。
“就算你真無家可歸,我也不便收留,抱歉。”他擰眉道。
“我不相信,石槐,你不會這麼狠心的。”她走向他,緊抱住他的胳臂,柔柔地倚在他懷裡,“你不會,絕不會。”
“不是我狠,而是我必須這麼做,你我都必須忘了過去。”他回頭輕輕移開他的胳臂。
“你的話有語病,什麼叫作必須忘了?說到底你根本就是忘不了。”盈玉像是抓到了什麼證據般,在他面前大放厥詞,“你愛我,就跟我依然愛你是一樣的,不要騙自己了!”
“盈玉,你太自傲了吧!”石槐搖頭冷嗤。
“無論如何我就是不走,你厲害的話請人趕我呀!”盈玉厚著臉皮,已決定卯上他了。
“盈玉姐姐不肯走?”幼幼站在廳門外,已聽見她所說的一切。
“幼幼!”石槐沒想到她這麼快就醒了,剛剛他離開時她還睡得很熟呢!
“槐。”她甜笑地走近他,將他摟得緊緊的,劉婆告訴她在面對盈玉時,她絕不能退縮,要勇敢爭取所愛,“既然她不肯走,留下也無妨。”
盈玉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