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會很危險的,就留她住一夜吧!”
石槐不得不嘆口氣,“她的安危不需要我們操心。”
“槐……”幼幼雖然害怕盈玉的靠近,可是她還不知道害怕與提防兩者之間是相關的,便說道:“這樣不太好吧?!”
“那就隨她的意思了。”他不希望為了那女人和幼幼爭辯,先將她帶開才是最妥善的安排。
將幼幼帶往屋後的一座石亭內,石槐發覺她一路上直髮著呆,於是提議道:“想不想去鎮上走走?你白天沒去成,我們可以現在去,今晚剛好是年終市集開張之日,很熱鬧的。”
“我不想去。”她搖搖頭。
“那明天我帶你去後面山坡放紙鳶?”姑娘家不都愛玩那種玩意兒嗎?他相信她也喜歡。
“紙鳶!”幼幼猛地張大眼,眸影閃現興奮,可沒一會兒這抹喜悅又突然消逸,“我不想去。”
“那很好玩的。”他想逗她開心。
“我知道,可是我不想去。”她支著下巴,毫不掩斂心事地緊皺著柳眉,一眼便知她正發著愁。
“那你說你想做什麼?我都陪你。”
幼幼支頤,慵懶地抬起臉,“你以前晚上都和她睡?”
他驀地一愣,表情變得凝重,“我不否認,但那已是過去的事了。”
她眼底漾出一片汪洋,小手倉皇地絞扭著,“你對我做的那些事,也同樣對她做了?”
“幼幼!”他沉下聲。
咬咬下唇,她愣愣地看著他,“你又生氣了?”
“對,我生氣了。”他站了起來,“你既然這麼害怕她的接近,我要讓她離開,你為何不肯?”
“我……我也不知道,只覺得這樣不對。”她不是個為了自己就不顧別人安危的人呀!
“再說,每個人都有過去,我希望你不要一直回頭看,多看看我們的未來好嗎?”他儘量壓抑音量,不想再次嚇到她。
她瞠著一對懵懂的大眼睛,“不要回頭看?只要看向未來?”
“對。”
“未來怎麼看?”她想了好久,還是不懂。
“老天!”他拍額一嘆,“算了,既然你哪兒都不想去,我們就早點睡吧!”
她乖順地點頭應允,只是彼此間的氣氛卻變得尷尬。
兩人一道回到寢居,雙雙躺在床上時,他想象以往那樣摟著她睡,可幼幼卻潛意識地閃躲著他的靠近。
她轉過身背對著他,喃喃低語,“槐,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見她避著他,石槐也生起悶氣,同樣轉過身背對著她語氣沉冷地說:“如果你只是想把我推到心門之外,那就隨你高興了。”
“槐,我不是——”她趕緊轉身。
“我想靜一靜。”這次輪到他這麼說了,看來他承受的壓力也不小。
幼幼扁著嘴,望著他的背影,不再說話了,但是接下來她卻怎麼也睡不著,因為只消閉上眼,腦海就會閃過盈玉曾說過的話,那些話語直糾纏著她,讓她的心跟著混亂了。
不知過了多久,耳聞他輕微的呼吸聲,她知道他睡著了,於是下了床,走出外頭,下意識往“桃花園”移步。
步入園內,走進竹屋,她瞧著牆上依舊掛著的畫,心又寸寸失落了。
“沒想到槐還是這麼愛我。”盈玉嬌脆的嗓音突然出現在她身後,嚇了她一跳。
“是你?”幼幼猛轉身。
“怎麼?和一幅畫吃味兒?”盈玉抿唇低笑地走近她,“過去我們很恩愛,他真的待我很好,好到無微不至。”
“那你為什麼還要離開他?”幼幼不懂。
“因為我認為我可以更好,不需要依附一個山賊,這才判斷錯誤,可是我現在回來了,他合該屬於我。”盈玉咄咄逼人地繼續說:“我要你離開他。”
本來是有些自卑的幼幼,在聽她這麼說之後卻不太開心了。
“盈玉姐姐,我請你吃飯,還讓你留宿一晚,你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幼幼深提口氣,“我是槐的妻子。”
“你知不知道你有問題?大夥都知道蘇州紡織大戶於家三小姐是個痴兒。”盈玉冷冷地回道。
“不,我才不是,不是、不是。”幼幼捂著耳朵。
“你明知道自己很怪對不對?目不識丁,許多事又都聽不明白、厘不清楚,不要說你不會,你心裡很清楚的。”
盈玉的話深深刺激了她,她渾身發著抖,可她的智力卻不足以去反駁她的話,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