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圖謀反?”
晏衡可惜道:“可不是,光天化日之下行刺皇上聖旨欽封的朝廷命官。還好西北軍中忠心之人站大多數,不然整個酒泉怕是得亂起來。”
雖然他語氣中十足的感嘆,族長確是難掩喜色。
這些年他一直顧忌著十三郎,一直裝孫子,不就是因為周家強橫。如今單這一點,就足夠讓周家死無葬身之地。酒泉一霸日後別想再抬起頭,他們晏家也能趁亂從中獲取點好處。
族長夫人夫唱婦隨:“這可真是個好訊息,衡哥兒喝茶。這茶可是從京城運來的,平常人來族長都不捨得拿出來。衡哥兒媳婦也嚐嚐,跟你在京城喝的是不是一個味。”
衛嫤捧起茶杯,她不懂品茶。不過族長家這茶水,的確比隔壁晏百戶家婆子,心不甘情不願燒那點白開水味道要好。
“很好喝,多謝族長夫人。”
“族長夫人的稱呼多見外,一個村的都是晏家親戚,你跟阿衡跟著村裡叫法,喊我們二爺爺二奶奶就是。”
衛嫤早聽晏衡說過,族長這一輩老大早夭,他雖排行第二,但卻是名副其實的嫡長子。晏衡雖然沒跟她明說,但有些事不用說她也明白。晏族長雖不是什麼好人,但卻是個有心計的人。以後難免要跟他狼狽為奸,將酒泉這一塊發展成自家根據地。沾上點親故,日後合作起來也更順暢。
正想從善如流地改口,門“嘭”一下被撞開,小肉球騎在阿慈脖子上出現在門口。阿慈臉上已經蓄滿淚水,小肉球身上的憎惡幾乎要化為實質。
指著晏衡,他張狂道:“你胡說,爹和娘才沒被瓦剌人擄了去,他們一定是被你害了。娘說過,如果他們有一天出事,那一定是你害的。”
阿慈顯然也聽過這種說法,眼中蓄滿淚水,她看向衛嫤:“嫂子,真的是大哥害了爹孃?”
周氏還挺有自知之明,衛嫤雖然驚訝她會對一個孩子說這些,但她更明白,即便這事眾人心照不宣,她也不能承認。
“我們怎麼可能殺人。”
他們沒殺人,不過是讓人生不如死而已。
因為說得是真話,所以衛嫤臉上格外坦然。即便如晏族長這種老油條,也沒察覺出一絲一毫的不對勁。
“就是你,你還我爹孃還我舅舅。”
小肉球腿還在隱隱作痛,他怕了晏衡,藉著阿慈離衛嫤近,他伸手便要往衛嫤頭上抓。
還沒等抓到,便被晏衡拎著衣領扔到地上。肉球在地上打了個滾後,滾到族長腳邊。族長他認識,雖然別人怕族長,但他不怕。每次他來玩,族長對他都很客氣。甚至連他搶最受寵的聰哥兒玩具,族長都會雙手奉上。
“族長,他是壞人,抓住他。”
小肉球習慣了發號施令,以他的年紀卻遠遠無法明白,別人對他好純粹看他爹孃臉面。如今他靠山都倒了,若如阿昀那般乖巧聽話或許還會引人憐惜照顧一二。但飛揚跋扈,只會讓他死得更快。
族長挪下腳,讓他抓了個空,然後對晏衡說道:“這孩子的確比昀哥兒要壯實,送去當童丁更合適。晏百戶忠心為國,想必他在的話,也能捨得。”
房內眾人紛紛持贊成態度,除去阿慈。
這可是她一母同胞的弟弟,雖然阿昀比較乖巧聽話,但這幾年爹孃一直對她耳提面命,誰都沒有弟弟重要。
謊言重複一千遍也成了真理,更何況阿慈這麼個沒主見的孩子,很容易被人洗腦。
“阿寶還那麼小,怎麼能去當童丁。”
衛嫤終於知道了小肉球的名字,阿寶。不是可愛的寶寶的“寶”,看他那體型還有小小年紀油光滿面,倒比較像一枚金元寶。
“嫂子,你對大哥求求情。”
衛嫤嫌惡地躲開她抓過來的手:“阿慈,你真的讓我失望。阿寶很小,難道阿昀就很大?阿寶是你親弟弟,所以你幫他。但做人不能雙重標準,阿昀也是阿衡一母同胞嫡親的弟弟,同樣我也與阿昀比較親,你不能指望我們棄阿昀於不顧,反而去幫阿寶。”
阿慈眼神黯淡下來,她知道嫂子說得對,但她心中還是難掩怒氣。
褪下手腕上鐲子,她朝衛嫤扔過去:“阿寶說得對,你們不是好人。我才不要你的破爛東西,你們走。”
衛嫤接過鐲子,看著面黃肌瘦還被阿寶騎在脖子上的阿慈,這會卻是義無反顧地護著親弟弟。可以說這是血緣親情,但透過血緣,她更多地看到一個不識好歹的姑娘。
前有立夏,後有阿慈,她總算明白柳夫人那句“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