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道。
“我會給族人們一個公道的價錢,但米是往京城運的,指不定那個大戶人家買去吃。我醜話說在前頭,要是有人以次充好,查出來都不用送官,阿衡可以直接處理。”
邊說著衛嫤邊想著京城小米那比大米高好幾倍的價格,糧食不比別的,這是剛需產品,即便她比周家少賺點,一季度下來也夠賺個盆滿缽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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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韋氏出山
衛嫤清掃韋氏墳地時,被荊條劃破的手可算幫了她大忙。
兩道不疼不癢的傷口,為她在晏家人心中樹立了平易近人吃苦耐勞的形象不說。待到了適合遷墳的時辰,幾位精挑細選出來,跟晏衡年紀差不多大,而且還是同輩份的晏家少年扶靈柩前往韋家墓地後,聽說外甥在京城隨便找個姑娘草率地解決人生大事,一直忐忑不安的韋家舅舅,聽晏家幾個小子七嘴八舌講了衛嫤今咋所做之事後,稍稍放心下來。
而後在韋舅舅被韋舅母拉到一邊,伸著手比劃她親眼所見那道疤有多恐怖,外甥媳婦又是多雲淡風輕,跟她講話多有禮貌後,韋舅舅更是徹底放心。
妹妹嫁進晏家後日子不好過,他也想管。無奈他一個犯官之後,一沒錢二沒權,惹惱了晏百戶被投入大牢那次,他幾乎折了半條命。那次後妹妹幾乎是哭著跪在娘床前,讓他們就當家裡從沒生過她,關起門來好好過日子,不要再管她。
可那是從小跟他一起長大的親妹妹,他怎麼能真當她不存在。不僅是他,家裡所有人都覺得不是滋味。娘甚至託著病體寫了封信,讓他想辦法託人,交到祖父在京中同僚手上。可還沒等他出村已經被人堵住,那封娘嘔心瀝血寫出來的陳情書,被晏百戶揉成一團,扔進了路邊牛糞堆裡。
自那之後家附近一直有晏百戶旗下兵丁出沒,緊迫盯人。本來身體就不好的娘,抑鬱之下沒熬過那個冬天。而在開春後沒多久,更是傳來了妹妹病重,外甥為了藥錢頂替族長家兵丁名額入伍的訊息。沒等他反應過來,妹妹已經亡故。喪事草草辦完,還沒過頭七晏家就要辦喜事。他記得清清楚楚,那天正好是娘去世後百日。他剛扯掉香案去了重孝,就聽村口傳來敲鑼打鼓的聲音。
他再也忍不住,腰間別上把菜刀就去了晏十三家。
他知道自己手無縛雞之力,但這把菜刀不是為砍人,是為了威脅。他知道周家不怕出人命,但他豁出去了,要今天他們不給個交代,他就在喜堂上血濺三尺。
果然周家雖然沒臉沒皮,但晏家好歹要些臉面,晏十三更不想在他人生最得意的一天發生命案。用了最後的底牌,他終於為兩個外甥爭取到一絲利益:日後他們婚事自主,晏家人不得插手。
他那麼辛苦才爭取來晏家這份承諾,當然不希望外甥隨便娶個媳婦。甚至他想著,外甥可以晚兩年成親,到時以他的本事,肯定能在西北軍熬出頭,婚事也能辦體面些。
“妹妹要入土了,你在那愣什麼神?”
韋舅母戳戳韋舅舅,憐憫地看向即將入土的棺材。
她本是軍戶之女,嫁進韋家雖然受了些窮,但婆婆明理小姑子好相處,這麼些年日子過得順順當當。但小姑子……那麼好個人,為什麼命就這麼苦呢。
韋舅舅幼時讀過些書,對這些禮儀頗為了解。雖然韋家拿出手的東西有些簡陋,但有他一手操辦著,整個遷墳儀式簡單莊重。旁邊有幾個看熱鬧的同村孩子,一開始還有些吵,但儀式進行了三分之一,連他們都靜了下來。
待儀式結束後,天差不多也黑了。晏家村離得近,幾位半大的族人雖不明白什麼事,但這麼大正是臉皮波的時候。早上跟著族中長輩一塊道歉,這會他們還心懷愧疚,連口茶水都沒喝忙不迭回去了。
衛嫤看看天邊的日頭,夕陽西下,照得這片墳地格外荒涼。在他們面前,韋氏新起的墳包依偎在旁邊的大墳旁邊,小土包連大土包,無端地顯出三分溫暖。
若是急忙趕路的話,宵禁前他們也能趕回去。即便誤了時辰,有晏衡在,可以不顧宵禁直接通行,不過衛嫤看得出來,晏衡想在這多留些時日。
對此她樂見其成,主動開口要求道:“阿衡,時辰不早了,咱們今天恐怕得打擾舅舅家。”
聽完他這話,一臉沉重的韋舅舅舒展開臉龐:“一家人說什麼打擾,你們要不嫌棄這條件差,住多久都成。”
衛嫤搖搖頭,這就是她樂見其成的原因。以她的情商,自然能看出一開始韋舅舅對她的打量。但從始至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