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即使隔了再遠的距離,也能一眼就認出是他。
他們之間,難道會有什麼奇特的緣分嗎?
慌忙用帕子遮住面頰,微微側顏,不讓旁人發現她的異樣。
“參見皇上——”三人來到眼前,一起向雍正行君臣之禮。
“今日遊園,不必拘謹。”雍正和藹地道:“你們可會垂釣?”
“垂釣?”三人一怔。
“今天朕就要考考你們,看你們誰能釣的大魚!”雍正話中有話的道。
太監立刻上前,捧上魚竿。
“這湖四周,你們隨便找位置。”雍正又道:“據說釣魚的位置也很重要,湖水是流動的,自西向東,並非死水,你們可看仔細了。”
“臣選上流。”其中一人忙道。
“臣選下流。”另一人道。
“上下流有什麼講究麼?看來你們都是釣魚的行家啊。”雍正看一眼立在原地、默不吭聲的葉之江,“愛卿,你呢?”
“臣無所謂,隨便找個地方就行。”他從容的答道。
“哦?”雍正頗有興趣的瞧著他,“挑不對地方,魚釣少了,朕可沒辦法幫你。”
“臣今天本來就不是來釣魚的。”他微笑的答。
笑容中,似有寒光一閃。
他的確不是來釣魚的,憑他的聰明,也深知今天並非釣魚這麼簡單——傳聞狀元郎的名額遲遲不定,只因為他們三個人的文采相當,雍正舉棋不定,今天大概是什麼變異的比試吧?
不過,贏不贏他都無所謂,今天,能離雍正這麼近,他就達到了目的。
他的袖中,藏有一把薄刀。
紙那般薄, 娟那般軟,卻鋒利無比,唯有如此特製的利器,方才入宮搜身之時,才不易被侍衛察覺。
他是來複仇的,一旦看準時機,他就會用這把刀割破仇人的咽喉……
所以,他決定,要挑一個距離雍正最近的位置。
第2章(2)
接過魚竿,就在亭閣處坐下,雍正在身後不遠處觀戰,位置如他所願,很近……
為了今天,他運籌帷幄了許久,自十五歲開始,不僅文韜,還有武略。
他並非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斯文的外表下,有著深藏不露的武功。他知道,一旦行刺,能幫他的,就不再是智慧,而是肉搏的功夫。
可是,為何此刻他如此心神不寧?
這樣關鍵的時刻,本應從容不迫,可忽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攥住了他……這四周,到底有什麼人或事,令他心神不寧?
“納那公子。”忽然,他聽到有人喚他。
清澈如泉水的聲音,讓人過耳難忘。
他一驚,猛地抬眸,與對方四目相對,那雙美目,也是他過目不忘的。
是她?!懷烙格格……
是了,就是她,這四周令他心神不寧的,就是她。
方才,沒有看清原來她就在附近,可彷彿有一種預感,他感受得到她的存在。
為什麼每次見到她,都會湧起如此異樣感受,心彷彿被刺痛一般,似有無數前塵往事的蝴蝶翩翩縈繞,令他坐立不安。
“拜見公主——”葉之江起身,屈膝道。
“算起來咱們也算親戚,”懷烙笑道:“不必多禮。”
“若論親,我表哥那一房繼承爵位,可算親,到了我這兒,只是奴才罷了。”所謂一表三千里,他深知旗人等級深嚴,納那性德是什麼地位。
“聽說納那公子早年遊歷大江南北,見多識廣,不知遇到過什麼奇人奇事?”懷烙隨意道。
見到他,就想接近他,哪怕是無聊的話題,她也想多問問、多說說。
“算不得見多識廣,只是多走過一些路、多見過一些人而已。”
“宮外好玩嗎?”
“玩?”他幾乎要嗤之以鼻,“公主若有朝一日能出宮看看,自然知道民間不是你想象那般。”
養尊處優的金枝玉葉,哪裡知道民間疾苦,宮外不是好玩,而是悽慘……
“你自以為我想象的是怎樣?”聽出他語氣中的輕蔑,懷烙有些不服氣。
“從方才的‘玩’字,就可以知道公主心中所想。”葉之江坦言答。
“你……”她想替自己辯解,可發現,原來並沒有辯解的餘地。
在別人的眼裡,她從來都是那般刁蠻驕傲,又怎會關心民生疾苦?
可不知為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