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讓他知道,那一切都是偽裝,她也有一顆懂得同情的心……
“公主若沒有別的問題,可否讓微臣獨自垂釣呢?據說魚兒喜歡安靜,人聲會把它們嚇跑。”葉之江疏離冷淡的道。
沒辦法,她一接近,他就心神不寧。好不容易得到這個接近雍正的機會,他要伺機下手報仇,不能因為聊天而分了心。
“那我就不打擾了。”懷烙一陣失落,卻只得無奈的轉身。
葉之江故作鎮定,輕輕拉了拉衣袖,觸碰那把薄如翼的尖刀……還好,刀在袖中安然不動,沒有人察覺。
“啊——”不料,他卻聽到一陣突如其來的低呼。
他一怔,唯恐事蹟敗露,看向聲音的來源——只見,剛剛要轉身離去的懷烙,此刻正緊盯著他,臉上一派錯愕的表情。
她,發現了?
葉之江一驚,連忙按住右腕,腦中頓時一陣空白,不知該如何然處理這突發的狀況。
“你……”懷烙指著他的右腕,“那是什麼?”
“公主看花眼了吧?什麼也沒有。”這是眼下他能想到的唯一說辭。
“你手上,怎麼會有……印記?”她的聲音也在顫抖。
印記?他一時之間不明所以。
好半晌之後,他才反應過來。
“公主是說我的胎記吧?”俊顏舒展微笑,“不是疤痕,只是月牙形的胎記罷了。”
月牙形……
懷烙的腦中“轟”的一聲,彷彿被炸開了一般。
他也有一個胎記?與她一模一樣的胎記?
難道,真是前世的緣分,今生,以此來相認嗎?
她夢中一直等待的人就是他嗎?黃泉路上,捨不得飲下忘情之水,只為了今生與他相逢嗎?
“讓我看看……”難道是幻覺?不,她一定要看,看個清楚……
一把抓住葉之江的手,翻開他的衣袖,端詳起來。
可是,就在這一瞬間,她發現的不止是胎記,還有另一樣令她更是驚駭的東西。
刀?!
他的袖中,怎會藏有這樣薄而亮的利器?他到底是什麼人?想幹什麼?
懷烙僵在原地,而被發現秘密的人,也是同樣的怔立。
他們四目相對,在彼此眼裡,看到了一種不能言說的秘密,兩人,都頓時失去了言語。
“懷烙,怎麼了?”本來端坐在廳中的雍正,忽然發現了這邊的忘情相對,出聲問道。
她該據實告訴皇阿瑪嗎?畢竟帶刀入宮,意味著什麼,她不會不懂。
而且,看這刀的形狀,並非一般武器,而是精心打造。
可是,她就像患了失心瘋一般,這一刻,忘了自己是大清公主,忘了父皇的安危,只想保護他的秘密。
“沒、沒什麼……”她聽見自己如此回答。
葉之江又是一怔,很明顯,沒料到她會袒護他。
她放開了他的手,彷彿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發生。
“在聊什麼呢?”雍正好奇,“說來給朕聽聽。”
“孩兒在說……”她腦中一片混亂,搪塞道:“納那公子這魚餌似乎不太好,半天都沒魚上鉤……”
“哦,魚餌?”雍正似乎嗅出不同尋常的意味。
“孩兒打算把這罐給他。”她轉身拿起桌上的特殊小罐,默默地遞過去。
“你打算把這個給他?”雍正微眯起雙眼。
“是……”
她真的瘋了,不但沒有揭發隱患,反而把父皇給她的魚餌端到這個危險的男子手中。
為什麼?因為那個胎記吧?!
小小的胎記,居然有這樣大的威力,可以讓她忘記一切,甚至拋掉單身的執著,義無反顧地走向他。
她看見他的眼裡滿是困惑,十分不解為何她沒有揭發自己,更不懂,這魚餌的含義。
葉之江想到那張讓他忐忑不安的絕美容顏,糾結在心中的迷惑始終不散。
為什麼?她明明看到了,卻不告發他……為什麼,她會對他的胎記那般感興趣?
那天釣魚,他明明坐在最無利的位置,卻釣到了最多魚,隔日,殿試榜便公佈,他得中狀元,成為世人羨慕的官場新貴。
雍正不僅將工部侍郎的位置給了他,還賜良田千畝,黃金萬兩,並且特地打造一座氣派非凡的宅院,賜予他作為府邸。
更不可思議的,是半月後頒的一道聖旨——指婚的旨,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