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額附,迎娶懷烙公主。
一切像是幸運的從天而降的大禮,可對他而言,卻似無妄之災。
“不錯啊,這住處,比起咱們從前的柴門旮院,可是好的多了。”葉夫人隨他入住新宅,四處打量了一番之後,如有嘲諷地道。
“嫂嫂,你明知道,這其實是特意為未來額附建造的宅子。”起初他不懂,從古至今沒有哪個狀元郎像他這樣賞賜豐厚,原來,這是雍正給女兒的嫁妝。
“對啊,你不就是未來的額附?”葉夫人淡淡笑道。
“嫂嫂,別開玩笑了。”這幾日,他煩的頭都快炸開了。
“如今,你打算怎麼辦?”她收了笑顏,正經道。
“可惜,暫時沒機會接近雍正……”那日垂釣,似乎是唯一的機會,此後不是侍衛在側,就是距離遙遠,他苦無機會下手。
“說真的,我倒覺得這樣不錯。”
“嫂嫂,你又在說反話了。”
“不是反話,”葉夫人臉上浮現詭異表情,“之江,你可知道,復仇不止一條路。”
“什麼?”他一怔。
“把仇人殺了,那是下策。讓仇人痛苦一世,才是上策。”素來溫和的女子,此刻卻滿臉惡毒,多年的仇恨讓她的心變成了一條可以眨眼間置人於死地的蛇。
“嫂嫂,你是說……”他胸中一顫,有種恐懼悄然而上。
“聽說這懷烙公主是雍正最疼愛的女兒。哼,雍正這個人,壞事做盡,所以膝下子女大多夭折,女兒之中,唯有這個懷烙長到成年,自然是對她寶貝得不得了。你想想,如果讓懷烙痛苦,是否等於就是讓雍正痛苦?”
“不——”他想都不想的立刻拒絕。
別說她是與自己有過數面之緣的女子,別說她幫過自己,就算素不相識,他也不願意傷及無辜。
雍正是雍正。她是她,每次憶到她那清澈的面孔,他就無論如何與‘仇恨’兩字聯絡不起來,彷彿兩人是前世舊識,對她有著莫名的好感……
“之江,你忘了你大哥的死嗎?難道他就不無辜?難道天底下千千萬萬的漢人就不無辜?憑什麼我們淪為亡國的奴隸,讓他們滿人逍遙快活?”葉夫人臉色一沉,厲聲道。
“可是……”他不想傷害她,無論如何,他都不情願。
“呵,”她冷笑道:“之江,莫非你貪戀額附的榮華、狀元郎的虛號?”
“嫂嫂,我是這樣的人嗎?”他不由得俊顏一沉,申辯道。
“嫂嫂相信你不是這樣的人,可你若真的當了雍正的女婿,天底下千千萬萬的漢人,就會把你當成賣國求榮的狗!你懂嗎?”
難道,他只想保護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