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一句,右一句的,但是當霧霜回頭時,每個人都假裝在忙碌。
為什麼進不了禮堂?難不成肺癆鬼已……
霧霜不懂,不過她心底倒真是盼望這婚禮舉行不了。
逃婚?
這兩個字讓霧霜失去一切知覺。她一個人站在禮堂上,靠僅有的意志力讓自己不昏倒。
她的腦中只重複一件事──她的新郎官居然“逃婚”?
禮堂上,每個來賓都對她投以幸災樂禍的眼光,他們全是一副嘲笑的臉。
她立即告訴自己:祁霧霜冷靜一點,別讓那些存心看笑話的人稱心如意。
她恨死了那個肺癆鬼。
她一直不知道她丈夫的名字是什麼,只知道他姓姚。
到了婚禮上,她才清清楚楚看見紅聯上的字──姚毅。
姚毅!姚毅!你真夠狠!竟棄我於不顧!
這種羞辱使她發誓──今生絕不會饒恕他。
應該過很久了吧!禮堂彩繪玻璃的光芒沒有了,換來的是黑闐闐的星空。
霧霜的耐力真是驚人,她依然佯裝對一切無動於衷,睫毛連眨也不眨一下。
姚金坐在角落裡,對於這個媳婦的表現,他打一百分,他相當相當地滿意。
他不是不知道姚毅早就“跑”了,可是為了要得到霧霜,也為了試探她,他只好來個知而不告。
他倚著柺杖,緩緩欠身面向大家,鏗鏘有力道:“很抱歉!今天的婚禮讓大家失望了。新郎官臨時有事無法出席,所以,姚家的婚事擇日再辦,對不起!”
眾人一陣喧譁,這原是預料中的結果,他們沒有異議地逐一散去。最後,只剩下姚金及霧霜,連神父也離開了。
霧霜從頭到尾沒有掉一滴眼淚,她的勇氣著實令人欽佩。姚金伴著她步出禮堂,坐進車廂裡。
“你──好嗎?”姚金小心地開口。
霧霜悶不吭聲,她的拗脾氣在此時完全表露無遺。
“我明白你一定很恨我。不過,我真的不知道姚毅居然──”他虛心道。
霧霜三緘其口,沉默地抗議。
“不管如何,當初契約就寫得很清楚,反正這兩年你就是姚家的人,我不管姚毅心裡怎麼想。”
霧霜怒目瞪視著姚金,心裡卻在盤算如何“復仇”。
“我不會限制你的生活及行動,你可以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比如唸書或出去工作──”
“工作?”她的雙眼發亮,心思快速轉動。
“但是,一切都要以姚家少奶奶身分出現,以你是姚毅的妻子身分出現。”姚金深沉狡猾地看她一眼。“原諒我,我必須如此做,因為我不允許你敗壞姚家門風,或者讓我和姚毅丟臉。”
“是嗎?請問,今天到底是誰丟臉?”她反唇相稽。“是你兒子不要我的,姚先生。”
姚金咧嘴一笑。“說錯了,該叫我爸爸。”
霧霜臉色鐵青,雙拳微握,她有絲慍怒,但又莫可奈何。
“對於姚毅的荒唐,我在此向你說聲對不起。他若回來,我鐵定打斷他的狗腿,讓他跪在地上向你懺悔。如何?”姚金道。
霧霜並不在意他的話,她只關心自己的未來。“只要我待在這裡兩年,過了兩年,我是不是真的就自由了?”她再次詢問著。
“我不是說過了嗎?不要管我兒子,你就好好過這兩年,之後你就可以走了。”他再次保證。
“如果,姚毅──”她說到“姚毅”兩字時,神情實在是駭人。“如果他兩年內都不回來呢?是不是我依然單身?這個婚姻就不成立,我也不用為他生孩子?”
“是的,但是,記住,無論如何,這兩年,你是姚家的人,你要以已婚的身分出現在任何場合。”他再三叮嚀。
從現在開始,她會每天祈禱,希望姚毅永遠不要回來,至少在這兩年內。
霧霜燦爛一笑。對著姚金,恭敬柔聲說:“爸爸!我們就這麼說定了!”看著這甜美的笑容,姚金一定想不到,霧霜是笑裡藏刀;因為姚毅今天太令她難堪了,霧霜決心報復。
姚金露出慈愛愉快的笑容。“是的,我的乖媳婦。”
姚家很有錢,可以媲美祁家風光時。羅馬式的別墅,上千坪的草地,精心修剪成各種動物的樹木,以及花園中間一個人工噴水池,這裡使南臺灣的夏日,不再令人感到炎熱煩悶,反而如置身於幽雅的度假山莊。
三輛賓士車在花圃前停下,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