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之前,布魯斯從來都沒有設想過卡爾和他表現出來的樣子不符。
他甚至從來沒有把卡爾和超人聯絡起來過。
卡爾·艾爾,超人——這兩個人之間怎麼可能有什麼共同點?他們完完全全,徹頭徹尾,就是不一樣的人。
但任何猜測都需要邏輯嚴密的推理和切實的證據來支撐,布魯斯在心中計劃著回到蝙蝠洞之後要怎麼尋找卡爾和超人之間的相同點,而要證明他的猜測,他就需要更多超人和卡爾的資料。
“回覆:可以,我對x教授也很好奇。我們到時候提前聯絡。”他說。
卡爾讀完手機上的回信,隨手把手機扔到了一邊,轉頭去看萊克斯。
他就坐在和卡爾相鄰的地方,卻沒有看著卡爾,而是專注地望著窗外,只留給卡爾一個側臉。
“萊克西。”卡爾呼喚道,“你在看什麼?嗯?看著我吧,love,別把視線放在其他位置。”
“那麼說就對我太不公平了。”萊克斯轉頭,對上卡爾的眼睛,“是誰總把視線放在別的地方,是誰總在分心?是誰——是誰握著對方的命脈,但從來不把自己的冷酷放在心上?”
“噢,love……我想我們都是這樣。”卡爾低笑著。
他靠近了萊克斯,將手放在萊克斯的側臉上,而萊克斯輕微地歪了一下身體,把他的整個頭部都放到了卡爾的手心。
這是一種完全託付自己的姿態。
“我和你可不一樣。”萊克斯說,自下而上地仰視著卡爾,“我愛一個人,全心全意,從不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人身上。而你呢?我們坐在一起,你卻在給其他人發簡訊。讓我猜猜,是給史蒂夫?還是託尼?”
“都不是。”卡爾凝視著萊克斯的眼睛。
他小心地捧著萊克斯的面龐,歪著頭讓自己的視線和對方的面孔平行。
月亮掙脫了濃霧,雲層消散了許多,月光和星光在天空□□舞。外人可真難看出來它們對自己的舞伴是否滿意,或許它們自己也看不出。
“是誰?”萊克斯追問。
他的語氣是一種充滿蠱『惑』的溫柔,他的姿態、面孔和眼神同樣如此。
你可真想象不出萊克斯·盧瑟這麼卑躬屈膝的模樣,即使卡爾也想象不出。
在他面前的萊克斯是暴躁的,痛苦的,扭曲的,同樣也是溫和的,親切的,優雅的。前一種形象是超人最熟悉的萊克斯,後一種則是卡爾·艾爾最熟悉的萊克斯,而無論是哪一個萊克斯,都是傲慢的,冰涼的,居高臨下的。
……無論哪一個萊克斯,都不是這樣的。
這個問題至關重要,但也無關緊要。
萊克斯沒得到任何回答。
卡爾垂下頭想吻他,但萊克斯在卡爾這麼做之前就支起了身體,從那種全然溫順的姿態中脫離出來。他身體後傾,愜意地靠在沙發椅上,肢體動作和表情都在表明他現在十分放鬆。
“別放在心上,蜜糖,我只是隨便問問。你知道,我今天心情不大好。我們的心情恐怕都不大好。”萊克斯心平氣和,“這是個糟糕的事實,為了避免矛盾升級,我們應該各自冷靜一段時間。”
“我同意你的觀點。”卡爾說,“我們需要一點時間和距離感。”
萊克斯看著卡爾,數秒之後,他笑了。
“太晚了。”他說。
安德魯把車停在艾爾大宅門口,卡爾下了車,萊克斯隨後跟上,他剛從車門前直起腰,還沒站穩,安德魯就一踩油門,頭也不回地絕塵而去。
“他真是粗魯。”萊克斯擰著眉說,“但別把他放在心上,蜜糖,我不是要向你抱怨什麼。”
“我知道。”卡爾輕輕一笑。
他攬著萊克斯走進大門,拉奧不在家,洛也不在,好像他們忽然之間都得到了什麼訊息所以特意避開了似的。
以卡爾對他們的瞭解,這大概就是真相,不然解釋不了這兩個沒什麼事情要做,絕大多數時間都在客廳或者其他地方瞎晃悠的人居然不在的原因。
“你記得我的房間在哪裡嗎?”卡爾問。
“這聽起來是個危險的問題。”
“別擔心,love,我知道我們需要的是什麼,時間,還有距離感。”卡爾微笑,平靜,輕快,或許有一點不懷好意或許沒有。
誰知道他想做什麼呢?在他真正暴『露』自己的想法之前。
萊克斯跟著卡爾往樓上走,卡爾像一個訓練有素的探戈舞者那樣貼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