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市, 託尼開著車盤旋在高速公路上。
這輛車沒有敞篷,所以他最多隻能把所有的窗戶都開啟, 狂嘶的風吹『亂』了他大開的領子,灌進了他的袖口,那條被他隨手摘下來的領帶一小節壓在託尼的背和椅背之間,大半則飄出了窗外,被吹得狂搖『亂』擺,肆意扭動著身軀。
音響開到了最大聲,震耳欲聾的重金屬音樂發出瀑布般的爆響,一路沖刷著空無人影的長街。
“賈維斯!”託尼大聲吼道, “你會唱歌嗎賈維斯?來唱首歌吧!”
“抱歉,先生,這不在我的職責範圍以內。”
“你太掃興了賈維斯!”
“您已經沿著這條路轉了十三圈了,先生, 儘管這個時間點的車輛不多,您也已經引起了注意。我檢測到有媒體正在接近,是否按預定路線返回?”
“隨你的便,賈維斯,隨你的便, 你這絕妙的——無與倫比的傢伙!”託尼哈哈大笑著,在車子裡一陣『亂』翻, 最後竟翻出一小瓶鐵盒伏特加,“老天,這車是佩普在開嗎?她可真帶勁……”
他仰起頭, 豪爽地將伏特加全都倒進口中,然後猛地把鐵盒扔出車外。
高速運動中被投擲出去的鐵盒在地面上翻滾,摩擦出閃耀的火星,殘留的酒水淌出來,又被火星點燃,公路上留下一道長長的、流星般燃燒的火線——
託尼吹了一聲口哨,一隻手伸出了窗外。
他的手指彎曲著,輕柔地撫『摸』過那些從他的指縫中穿過的強風。
布魯斯的車一路疾馳,穿過紐約市的豪華街區和貧民窟。
和他的身份比起來他開車的風格可能太過穩健了,沒有絲毫浮誇的炫技和張揚的漂浮,他的雙手自始至終都穩穩地掌握著方向盤,眼神凝視著前方。
他的手機被放在儀表臺上,螢幕漆黑。
這是很正常的現象,雖然布魯斯·韋恩是眾所周知的花花公子、宴會寵兒,在人們的印象裡,他人生的絕大部分時間就是在各種各樣的派對中穿梭,上一個活動過去了又馬不停蹄地趕赴另一個,但就算是這樣,拿到布魯斯的手機號碼依然不是簡單的事情。
他有好幾個號碼,對外公開也是最容易被拿到的號碼,和他近段時間的女伴進行單線聯絡的號碼,以及只有寥寥數人知道的私人號碼。
前兩個號碼的電話布魯斯不一定每一個都接,最後一個號碼在任何時間有人打進,他都會立刻放下手裡的事情。
但卡爾不打電話。
老實說,卡爾也沒什麼特別緊急的事情會找他。
這個被布魯斯懷疑可能是超人的年輕人有一個非常顯著的『性』格特點,那就是他只發簡訊,不打電話。
卡爾好像總是儘可能地避免長篇累牘的交流和對話,儘管從他和迪克的聊天來看他其實是一個非常健談的人,可他明顯更偏愛簡短的發言。
他『性』格很熱情,做事有規劃,幾乎不怎麼對人設防,可你也很難搞懂他到底在想什麼。
布魯斯在導航儀上尋找著韋恩集團在紐約設立的總部,他當然不可能就這麼一路開回哥譚,那可是橫穿小半個美帝的路途,最明智的決定當然是找個地方先住下,然後聯絡韋恩集團的人幫他安排行程……
手機震動了一下,有簡訊進來。
是卡爾,布魯斯想,也只可能是卡爾。
漆黑的螢幕被喚醒了,布魯斯簡單地掃了一眼,果然是卡爾發來的簡訊,看起來還有挺長一串。
“投影。”他說。
手機由他的聲紋解鎖,並立刻接受了語音指令,這條字數不少的簡訊被投影在手機上方,布魯斯訊速地瀏覽了一遍,省略了感謝、問號的話,直接找到了重點。
“我覺得巴基可能也會需要一點幫助,b,我打算過一段時間帶著巴基去澤維爾學院一趟。你去嗎?我帶萊克斯去過,帶託尼也去過,只是沒有帶你去過。我覺得你也會想去。”
布魯斯覺得有些微妙的好笑,這算什麼?
卡爾的行為就像小孩子之間的遊戲。
把所有的朋友放在一起,覺得這樣做他們就能成為很好的朋友;有什麼事大家聚在一起,商量之後再做決定和分配任務;帶其他朋友去這個地方玩過了,那麼也要帶著你去。
坦誠來說布魯斯不討厭卡爾的邏輯,他樂意和簡單的人相處,但問題的本質就在於他根本不能百分之百地分清楚什麼人簡單什麼人不簡單。
比如卡爾,在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