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3 / 4)

“中午我來做菜吧,”習芸接過我手裡的塑膠袋,腳步輕快地一邊往裡走一邊問我:“吃椒鹽的還是油炸的?”

“隨便吧。”

心裡有點悶悶的。是習芸試探的態度讓我有些不快麼?可是站在她的角度,想要追問我和深海到底說了些什麼,不是也很正常麼?

我心裡又開始莫名地煩躁。

聲音

洗完澡出來,習芸已經出去了。是去了她的新朋友家裡做客了。那棟房子,也只有一早一晚的時候才有煙火氣。白天是看不到人影的。

從冰箱裡拿了冰牛奶,照例縮在廚房的窗臺上吹涼風,照例……看到了那一對出來散步的男女。

漫天晚霞已經褪色為天邊一抹黯淡的灰紫色。歸巢的倦鳥從這一片靜謐的背景之上飛過,身姿靈動,如同剪影。

濤聲陣陣,低沉而柔和,宛如情侶間的喃喃絮語。

又是一天中最靜謐的時刻。我最喜歡的時刻。

房間裡沒有開燈,隱藏在暗處的我正好可以藉著這片暗色自如地打量他們。我知道我應該起身回樓上去。但是知道是一回事兒,能做到又是一回事兒。

我說不好自己是真的疲倦到無法動彈,還是心底裡並不想動。總之,在心底裡提醒了自己若干遍之後,我還是一動不動地坐在臨海的窗臺上,藉著夜色的掩護,肆無忌憚地凝望著海灘上漸漸走近的兩個人。

他的雙手插在長褲的口袋裡,微垂著頭,像在認真地傾聽她說的話。偶爾會偏過頭和她交談幾句。我看不清楚他的臉,腦海裡卻自然而然地開始播放早市上遇到他的時候,他唇邊彎起的明朗弧度。

握著牛奶盒的手竟微微地有些發抖。我突然意識到自從這兩個人的身影撞入我的視野,至始至終,我的注意力都只放在一個人的身上。

真是瘋了。

我從窗臺上跳下來,將牛奶盒揉成一團扔進了廢物箱。腳剛一沾地,放在窗臺上的手機卻“嗡嗡”地震動起來。螢幕上亮起來的名字是:耗子。

“喂?”我略有些煩躁地接起了電話:“死耗子?”

視線不受控制地穿過視窗,再一次落在那一對散步的人身上。幾乎就在同時,深海抬起頭朝這邊望了過來。就好像……我的電話驚動了他一樣。

心裡突兀地生出幾分怪異的感覺。從他們散步的地方到我家的廚房,直線距離少說也有好幾百米。怎麼可能會聽到?

“老妹?”電話另一端傳來殷皓的抱怨:“聽電話的時候專心一點好不好啊?你們這兩天過的怎麼樣?”

“還好。”我望著遠處的人影,心跳不自覺地加快:“你呢?”

殷皓噼裡啪啦地開始講述他這些天的經歷。我舉著電話,滿腦子想的都是深海說過的那句奇怪的話:“我聽到過你的聲音。”

我聽到過你的聲音……

突然想起初次看見他的情形:我在廚房裡給我媽打電話。他和他的同學從窗外的沙灘上走過……

再次目測從我家廚房到海灘上的距離:這一帶海灘的寬度大概是三百米到五百米之間,然後要向上走一段臺階才能到達我家門外。這麼遠的距離,何況還有海浪的聲音和他身邊的同學發出的喧譁笑鬧……他真能聽到我打電話的聲音?

怎麼……可能啊?

頭有點暈。繼續望著窗外讓我有種正和他遙遙對視的古怪錯覺。我揉著額頭從窗前走開。電話裡,殷皓一邊跟我抱怨沒有買到機票的事,一邊又跟個老媽子似的不住地叮囑我們注意安全,不要隨便勾搭陌生人……我不耐煩地結束通話了電話。怕他繼續打過來嘮叨,索性關掉了手機。

耳邊頓時清靜了下來,只剩下海濤的聲音柔和地在空曠的四壁上撞來撞去。

像大海的喘息。

我的後背上莫名其妙地爬上來一層涼颼颼的戰慄。

不知道過了多久,習芸哼著曲子進來了。看見我枯坐在廚房裡把她嚇了一大跳:“你怎麼也不開燈啊?”

我微微有些緊張地問她:“剛才我打電話,你在海灘上……聽到了嗎?”

“發燒了?”習芸走過來摸摸我的額頭:“怎麼胡說八道的?跟誰打電話這麼害怕讓人聽到?”

我撥開她的手,嗓子發乾,說出來的話聽著都乾巴巴的:“到底有沒有聽到啊?”

習芸沒好氣地哼了一聲:“你當我是兔子?人哪有那麼長的耳朵?”

是啊,人哪有那麼長的耳朵?

我想,應該是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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