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同志們。
以致未來一個月內,事務所裡都瀰漫著一股喜氣洋洋的氛圍,員工們天天巴望著老闆最好能再立刻生出個孩子,然後派送金蛋一枚。兩次獎金一湊,大概就可以夠上一套房子的首付。
顧言曦則因為懸在德國的最後一點牽掛被安穩派送回來,每天少了一樁心事。可是一想到要重新在中國紮根,又多了無數樁心事。
除了要陪兒子在s市各處轉悠,顧言曦光是為了該怎麼和gerkan說辭職這件事,就一連掉了好幾天頭髮。
結果沒想到,gerkan還沒等她琢磨出個說辭,就自己掛了一個越洋電話過來。
這個行事開明,設計風格誇張又大膽的德國老頭,自從在公司與憑空冒出的lu會談一番,發現他是一個年輕有為、談吐優雅的好苗子之後,自然對這樁成人之美的好事大度放行。
他極開心地讚賞了一番顧言曦的擇人眼光,甚至大方承諾若是顧言曦還願意回德國發展,gmp將永遠為她敞開大門。
外憂解決了,內患問題自然也是沒有的。
紀家二老本就一致認定顧言曦是自家媳婦,從春節到現在光是催婚的電話都打了無數個,起先還讓兒子接,後來就直接把他打入冷宮,指定要聽媳婦的聲音。
在二老的潛意識裡,兩個孩子住都住到一塊兒了,結婚的事還瞎彆扭個什麼勁。
別說,這兩個人扭著不去領一張紙的彆扭勁兒確實挺大。
前面一直火急火燎打到三壘的紀司辰,自從回國後然持續了半個多月都沒有新的動靜。
明明圖紙已經定稿,接下來大半都是結構工程師和建築隊的工作,可這些天,他還是日日早出晚歸,也不知道到底在忙個什麼勁兒。
如此一來,可苦了家裡被養刁了的兩張嘴。
顧言曦本來覺得紀大廚燒得蘿蔔都能好吃出肉味,輪到自己做肉卻覺得它還不如一道紅燒蘿蔔。 而noah先入為主的中國菜印象實在過於高階,每天坐上飯桌前都要大呼小叫數遍:“要吃中餐!”
搞得明明做了一桌子土生土長的中國菜的顧言曦甚是焦慮。
每次望見半夜回來,一臉疲憊地丟了外套,再貓去浴室洗澡的紀司辰,顧言曦都欲言又止。
難道還沒有結婚,他就已經對自己失去了興趣?
她從沒有見過哪個出軌的男人像紀司辰這樣夜夜歸宿,因此覺得格外棘手。
她想問問這婚還結不結了,若是紀司辰反悔,她也可以帶著noah回去,從蘿蔔燒肉吃回土豆燴牛腩。
轉念又覺得求婚一事,女方猴急,會喪失在紀大神的光環籠罩下本就為數不多的主動權,也就不鹹不淡地拖著,每日抱了noah在主臥紮營,再氣氣把紀司辰請去二樓睡覺。
如此,又過了小半月。
日子晃到一個極其普通的週末。顧言曦之所以還會記得它,完全是因為這日子中出現的唯一的閃光點——紀司辰破天荒在她們娘倆睡醒後,執著地出現在了廳裡。'非常'。
顧言曦一愣,似乎已經有好久沒有見到晨曦中的紀某人了。感謝仁慈的主,讓今天的午飯終於有了著落。
於是和顏悅色地衝他笑了三笑。
“早啊!”紀司辰從沙發上站起來,從容開口。
“你今天沒事嗎?”顧言曦喉中一滯,試探著該如何委婉提出自己對黃豆豬蹄和雲腿老母雞煲的。
不料那人理所當然地點點頭,“有事啊!”紀司辰特地咬了字音強調,“今天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等我去做。”
大概又準備去籤哪個合約,要開始忙專案了。
顧言曦著落的午飯重新飛上天,不免有些沮喪,哼哼道:“那你怎麼還呆在家裡?”
“時機未到。”紀司辰像天橋上擺攤算命的小半仙兒,盯住顧言曦的眼睛,“你怎麼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啊,沒沒”她擺擺手,“既然有重要的事,出門前記得穿好點。”
“百年一次,是該穿好點。”紀司辰贊同地點點頭。
兩個人在廳裡晾了一會兒,也許是之前近一個月缺乏溝通交流,又也許是顧言曦覺得看著他總會不自覺聯想到自己插翅而逃的午飯,實在是想到就心酸。
於是,尋了個由頭去房靜坐。
她對著窗外晴好的日頭髮了一會兒呆,忽聽得有人推門進來。
“你怎麼還沒走?”
“mutti,爸爸給你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