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浮生一步一步走向王阿蒙和肖桃花,全場都屏住呼吸等待他的雷霆一擊。
王阿蒙如臨大敵,連肖桃花都站起身,準備迎接這個陰險暴戾男人極大可能性的攻擊,肖桃花可不相信一個能爬上樹狙人、拿刀抹王阿蒙脖子的男人是個善茬,王阿蒙並不懼怕眼前神態如暴風雨前寧靜的老冤家,相反,他很期待這個聽口音就是東北爺們的傢伙能大打出手,不就是打架嗎,上次本來就沒打過癮,換個場地接著來,多像《三國演義》裡的張飛戰馬超,王阿蒙準備先死扛陳浮生一擊就當作是理虧補償在先,只是陳浮生的舉止卻讓全場瞠目結舌,他走到王阿蒙跟前擠出一個燦爛笑臉,伸開雙臂抱住莫名其妙的王阿蒙,笑道:“好你個死胖子,來南京也不給我打招呼,我不就沒給你接風洗塵嘛,出去敘舊,別在這裡埋汰我,嘉賓們都看熱鬧呢。”
陳浮生笑容燦爛眼神陰沉地瞥了一下同樣一臉匪夷所思的肖桃花,肖桃花也是心思玲瓏的聰明女人,立即幫著陳浮生一起把王阿蒙近乎扛出大廳,所幸位置本來就離大門很近,沒留下太多時間給人咀嚼思量,幾乎同時,已經被高緣打過招呼的負責人立即傳話給主持人,一場原本要陷入僵局的風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雖說不符合拍賣規矩,但畢竟是搞慈善,又有大佬們撐場,最終字畫以王阿蒙搗亂前的600萬落入陳圓殊手中,馬馬虎虎算作皆大歡喜,一些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心中難免遺憾。
一出門,陳浮生就將死死摟住的王阿蒙摔出去,扯了扯領帶,腳勾上門,死死盯著最後還不忘手裡拿根黃瓜的死胖子道:“存心跟我玩狠的?”
“你不敢?”王阿蒙樂呵呵笑道,他現在是一個光腳的怎麼會怕穿鞋的陳浮生。
“老規矩,單挑?”陳浮生咬牙切齒道。
“可以啊,時間地點你挑。”王阿蒙興奮道,使勁啃著黃瓜。
“那我幫你減減肥。”陳浮生笑眯眯道。
一分鐘後肖桃花跟黃養神兩個人像兩尊門神站在洗手間門口,肖桃花板著一張臉,雙手環胸,似乎在氣急敗壞死黨腦子出了問題,竟然還真答應跟那個男人在洗手間單挑一場,而黃養神則優哉遊哉欣賞桃花的側面,雖說女人純粹靠臉蛋打天下的時代已經落伍,但黃養神以他閱盡黃片破千的豐富閱歷來看待這個娘們,覺得她是屬於那種初看挺漂亮還能越看越水靈的女人,胸部夠挺,屁股夠翹,美腿足夠修長,臉蛋上一副神聖不可侵犯的冷豔在男人眼中跟春藥沒啥不同,黃養神特別好這一口。
“很好看嗎?”閉目養神的肖桃花冷聲道。
“不算特別好看,不過你長得像我初戀,我就忍不住多看幾眼。”在門外幫陳浮生拿著手錶和外套的黃養神言不由衷道,桃花真正出彩的地方不在於她的美豔容貌,而是她的氣質能讓有野心的男人生出征服慾望,與這類女人交往得手後尤其是第一次床事,那絕對能夠天雷勾動地火,再不行的男人也能雄風不減當年一同漸入佳境。
“老掉牙的套路,也不嫌丟你語文老師的臉。”肖桃花笑道,她冷笑起來的時候那種居高臨下的鄙夷比板著臉的時候還要刺骨幾分。
難得吃癟的黃養神抽出一根菸,靠著牆壁吞雲吐霧起來,嘴角勾著苦笑,一個沒有結婚的男人朝一個女人大獻殷勤稱讚她像自己妻子,那是劍走偏鋒的挑逗,黃養神以往虛情假意用這一套都能奏效,就算不能勾搭上床,好歹也能博得美人一笑,沒想到今天說了句天大實話,反倒被人唾棄,黃養神喃喃道:“報應啊。”
洗手間裡傳來動靜頗大的響聲,磕磕碰碰,跌跌撞撞,想必裡頭兩個人都沒手下留情。
“那個死胖子耐不耐打?”黃養神知道這個眼高於頂的娘們不屑與他一個跑腿的嘍囉說話,乾脆自問自答道:“要是不耐打的話,你就早點準備後事,咱陳哥雖說是一等一奉公守法的良好公民,但天賦異稟,奇遇不斷,武力值無上限,江浙老佛爺澹臺浮萍聽說過沒,算了,你一個頭髮長到扎馬尾辮的娘們見識短,不知道我不怪你,那北方的孫老虎和納蘭王爺總知道一點吧,那可都是陳哥的手下敗將,等下那個死胖子進去的時候是兩百斤,出來就只有一百五十斤了,你不心疼我都心疼,就算是豬肉,五十斤也要五百來塊錢啊。”
“你丫不吹牛你會死啊?”肖桃花轉頭瞪了一眼口無遮攔的黃養神。
“吹牛我不會歇菜,但美女在身邊卻不跟我暢談人生憧憬未來,我會憋死的。”黃養神嬉皮笑臉道,也許是近墨者黑,黃養神也開始模仿陳浮生抽菸的手勢,三根指頭夾煙,土鱉而彆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