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辛幼安和見懷韻》拍出600萬天價肯定會成為接下來南京最大的談資。
錢老爺子一出金陵飯店就讓高緣給陳浮生打招呼立即去趟他家。而陳春雷與錢子項分開後也如出一轍地讓陳圓殊回家。
臉上紅一塊青一塊的胖子王阿蒙坐在洗手間外面的地上靠著牆,入鄉隨俗的抽了一根南京香菸,肖桃花站在他身旁欲言又止,雷聲大跋扈出場雨點小憋屈落幕的黃瓜男再也無法變戲法般抽出一個黃瓜,一口一口抽著並不習慣的香菸,肖桃花不問話,一直做多過說的胖子就不開口。
“不鬧了?”肖桃花沒好氣道,有點心疼,也替王阿蒙不值,在京津自家地盤上,王阿蒙哪怕不是最跳的那個京城大少,可誰敢拖著他在洗手間玩單挑,這事情說出去誰會信。肖桃花是與胖子只差沒穿一條褲衩長大的發小,王阿蒙以前帶某王牌集團軍分部拿幾百只槍硬頂武警部隊的風波還歷歷在目,以為靠幾張車證就能闖紅燈、結果被阿蒙從長安街一路驅趕到北京郊區的官二代也不只有一兩個,何曾如此落魄,王阿蒙不委屈,肖桃花都覺著辛酸。
“今天不鬧了。”王阿蒙撓撓頭道,掏不出黃瓜,被他掏出一顆希臘Olimpic方塊公司出產的7階魔方,十指眼花繚亂地轉動方格,發源於匈牙利的魔術方塊與中國華容道和法國獨立鑽石並列為世界三大智力遊戲,7階魔方足夠讓初學者望而生畏。
“沒出息。”肖桃花哀其不幸怒其不爭道。
“不是被打一次就是沒出息,也不是天天踩人就有出息。”王阿蒙輕描淡寫輕笑道,抬起頭望了眼冷若冰霜的肖桃花,低頭繼續把玩那隻魔術方塊,他的愛好比較特殊,有黃瓜的時候優先吃黃瓜,沒黃瓜的時候假如有筆有紙就玩數獨,既沒有黃瓜啃又沒有紙筆那就玩魔方,這才養成了沉默寡言的個性和那張標誌性苦瓜臉。
見死黨抿著嘴,胖子十指不曾停止靈巧轉動,叼著煙繼續道:“咱也不是無良的紈絝子弟,欺男霸女的事情不做,坑蒙拐騙的事情不做,最多就是撞見了不順眼的事不順心的人,拉虎皮扯大旗靠著老子爺爺們狐假虎威幾次,一直就是這麼沒出息來著,這次好不容易碰上個旗鼓相當的爺們,桃花,你就讓我打架打舒暢了,我還真能少五十斤肉不成。你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跟黃昆、大乾一樣回去得了,別陪我在南京浪費時間。”
“他配嗎?”肖桃花恨恨道。
“不配嗎?”胖子笑道,一根菸很快抽完,把魔方放回口袋,起身拍拍屁股,找垃圾箱丟掉熄滅的菸頭,“你就彆嘴硬了,我知道你心裡也挺佩服那小子,能把我們一鍋端不是神人也是個牛人吧?你別瞪我,我說實話不怕你瞪,就是爺爺從八寶山骨灰盒裡爬出來瞪我,我也是這句話,哦,就許我們正面交鋒,不許敵人耍點陰謀詭計?那還要戰略戰術幹什麼,我們直接跟美國佬比拼炸藥當量好了。”
肖桃花轉頭不去看死黨那張說實話很滑稽的臉龐,生怕破功忍不住笑出聲,頭一甩,馬尾辮便跟著一蕩。
“肖桃花同志,你這種僵化思想是要不得滴,跟不上波瀾壯闊的時代步伐,將來是要吃大虧滴。”王阿蒙學著他爺爺的湖南腔調一本正經道。
肖桃花苦笑道:“虧你還能開玩笑,被打成這樣你還真說自己酣暢淋漓?”
王阿蒙點了點頭。
肖桃花嘆息一聲,不再試圖勸解這頭犟牛。
“其實我喊出1000萬的時候我就後悔了。”極少與人掏心窩的王阿蒙哪怕在肖桃花印象中也是那個背黑鍋喜歡一背到底、人不犯我我絕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未必犯人的大院子弟,別人家一些不爭氣的高幹子弟是囂張得無法無天,這胖子是純良得一塌糊塗,最不喜歡跟人言語交流,不過今天是例外,所以肖桃花豎起耳朵聽他嘮叨,“你也知道我書沒用心讀過,什麼陳亮什麼寄辛幼安的都沒聽說過,字寫得好壞與否也瞧著頭疼,但既然一群人肯那麼賣力捧,除去其中的貓膩成分,也不談陰謀,用你的話說就是不以最大惡心揣測陳浮生,那麼這個叫陳浮生的傢伙肯定有一定斤兩,看他上次彩彈射擊場上的為人處事,再不濟也比你我兩個吃家族飯沾父輩光的紅色子弟故事多吧?你丫說我一個渾渾噩噩被趕出家門的北方胖子為爭一口氣,讓他下不了臺,是不是過火了點,幼稚了點?”
“知道反省了,可不像你,阿蒙。”肖桃花側目道。
“當時他要是一個耳光甩過來,我當然一腿還回去。”胖子呵呵笑道,“但他既然能夠急中生智把我拐到洗手間,我也樂意順水推舟,事情真鬧大,我可不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