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打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小報告。
“接著說。”陳浮生笑道。
“餘雲豹經常拿你說事,賈朋也沒辦法,久了就沒人敢說一個不字,怕惹你不高興,老闆你也知道,你在密碼就跟閻王爺一樣。至於林鈞,辦事很有一套,可脾氣太臭,太執拗,跟合得來的人稱兄道弟兩肋插刀,可合不來的,就算是酒吧顧客,他也一樣陰陽怪氣,總之他不像是給酒吧罩場子的員工,反而像給賭場或者地下錢莊做事的江湖人。”袁淳乾脆一股腦全抖摟出來,與其融洽的密碼被攪渾,還不如她一個人遭罪。
“知道了,你迴避幾分鐘。”陳浮生點頭微笑道,然後他招手把一個領班喊過來,道:“把餘雲豹和林鈞喊過來。”
袁淳忐忑地起身離開,但視線一直停留在陳浮生身上。
剛調戲了一把某女招待員格外神采煥發的餘雲豹昂首挺胸走上樓,不過越接近陳浮生,就越謙恭起來,顯然他的角色轉換很嫻熟。林鈞則一如既往地平靜神情來到陳浮生跟前,總體來說他對這份工作很滿意,工資豐厚,而且有極大上升空間,認識的人也多,與以前的卑微生活已經是翻天覆地。
等兩個人都站到眼前,陳浮生笑著起身,一腿踹在林鈞腹部,手已經拎起一隻酒瓶砸在餘雲豹頭上,偽善的笑容終於褪下得一乾二淨,林鈞倒撞向欄杆,扶住身形,一頭霧水卻沒敢露出半點反抗,而餘雲豹則一頭鮮血,硬是沒去擦拭,更沒有叫嚷,陳浮生拎著酒瓶指著餘雲豹猙獰道:“有出息啊,這麼快知道拿老子的名號騙吃騙喝。”
“神仙哥。”餘雲豹眼睛一紅,欲言又止。
林鈞臉色蒼白起來。
陳浮生揮揮手,扔掉酒瓶,坐回位置,點燃一根菸,平穩情緒後冷笑道:“拿幾分錢,就要像黃養神那樣出幾分力,辦不到就給老子滾蛋,重新去做那個混吃等死的小癟三,真以為你們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了?功德圓滿了可以逍遙快活了?”
餘雲豹一臉悲愴和悔恨,鮮血和眼淚交織在一起,一張臉在燈光下格外淒涼,讓人觸目驚人。
陳浮生瞥了眼默不作聲的林鈞,叼著煙,用紙巾擦了擦手,緩緩道:“大家都是小人物爬上來的,別跟我玩虛的玩陰的,今天我能捧起你們,玩死你們一樣輕而易舉。林鈞,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是有功之臣?我該把你們當寶貝供奉起來?”
林鈞搖了搖頭。
“下去吧,如果從現在開始還是那要死不活的德性,老子賞你們幾萬塊然後從我面前消失。”陳浮生揮揮手道。
林鈞轉身離開,一臉肅穆。
噗通。
餘雲豹卻沒有離開,一下子跪在地上,低著腦袋哽咽道:“對不起,陳哥。”
“給我做事,別說‘謝謝’和‘對不起’,我不愛聽,很多事情得放在心裡別放在嘴上,我最恨有機會都不知道把握的廢物,這次我是就當給黃養神一個面子,下一次就沒這麼好說話了。別跪了,沒意義。”陳浮生冷聲道。
餘雲豹起身後狠狠一抹臉,下樓去洗手間。
“草。”陳浮生狠狠吸了一口煙低聲咒罵道,把躡手躡腳溜過來的袁淳給嚇了一跳,見她一臉蒼白,笑道:“不是罵你。”
“我不知道你會這麼生氣,早知道我就不說了。”袁淳傷感道。
“要是不說,我就不敢讓你去上海杭州幫我打拼了。這些事情我遲早要知道,我有個壞習慣最眼皮底下的人和事都看不清楚,以後你多提醒我。”陳浮生安慰道。
“你不生氣?”袁淳小心翼翼問道。
“不生氣我能踹人?你以為我在演戲?”陳浮生哭笑不得道,“我又不是神仙,也不是大智近妖的人物,只不過時刻告誡自己要制怒而已,這兩個字對你們來說沒什麼,對我很重要。”
“還有沒有其它詞語,我也想學學。”袁淳睜大眸子一本正經道。
“自己去翻漢語詞典。”陳浮生沒好氣道,招招手,“來,給叔叔揉揉肩膀,剛才掄瓶子只顧姿勢漂亮,有點拉傷。”
“你騙人也不找好的理由,你也是練家子,以為我看不出?”袁淳不屑道。
“你看得出我是高手?”陳浮生猖狂大笑道,突然伸出大拇指,壓低聲音,“好眼光。”
周小雀嘆口氣,這個新主子再過十年就是大羅金仙也降伏不住的逆天級別大妖孽了。
晚上黃養神回到酒吧,陳浮生特地拉上丁致富馬亮這批新加入陣營的猛男一起出去吃宵夜,車隊浩浩蕩蕩,最後在一家專賣燒烤的路邊攤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