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部分(3 / 4)

小說:國殤 作者:匆匆

李宗仁還要申辯,蔣介石卻拍拍他的肩頭,轉身上了車,一溜煙走了。

問題沒解決,李宗仁便為胡宗南部擔憂起來。比起殘破不堪的各部,胡軍團畢竟是他手中的最後一張王牌,可這張王牌像是沾上了魔力,並不怎麼聽話。

如今,一切憂患終於成為現實,真使李宗仁欲哭無淚。

“胡宗南這個狗東西現在何處?”

半晌,李宗仁緩過一口氣,大聲問道。

“胡部現已進入南陽,西退了百餘里。”細心的參謀長徐祖貽略一思索,小心地回覆道。

“馬上給南陽發報,命令他返回鄂北三關防地。告訴他軍命在上,不許遲誤。”李宗仁餘怒未消,不想輕易放過胡宗南。

徐參謀長知道李宗仁正在氣頭上,並未馬上開口。少傾,見李宗仁平靜了一些,方進言道:“德公,胡宗南狐假虎威,既敢抗命西撤,令他回防怕也只是一廂情願。再說第3師團已折道南下,直撲三關,胡部即使從命,也為時間不許。眼下當務之急還是平漢線以北的孫、李兩兵團,必須抓緊時間擺脫敵人,免遭合圍之險。”

徐祖貽顯然比他的長官冷靜一些,關鍵時刻向李宗仁陳明瞭當前要害,盡了自已的職責。

李宗仁推開窗戶,讓涼風吹拂著發燙的面孔,良久沒說一句話。徐祖貽知道他內心的苦痛和憂慮,卻也一時無語。

一串無力的長嘆終於從李宗仁口中發出:“一敗再敗,敗在誰呢?我真為死去的官兵痛心。唉!一盤散沙的中國,就因為那些個敗家子兒。”

“徐參謀長,你馬上通知孫、李各部,視情況擺脫敵人,向鄂北撤退。另外通知三關守軍,一定要死守陣地,就是戰至一人也不許撤。”

說完,他一把擼下軍帽,狠狠地摔在桌子上,咬著牙恨恨地咒道:“胡宗南這狗東西,我要向軍委會告他。”�李宗仁說到做到,當下便向軍委會投書,狀告胡宗南不聽命令,擅自西撤,致5戰區主力大軍陷入被動。

但李宗仁的報告送上去後,再沒聽到迴音。苦幹年後,他在回憶錄裡寫道:“10月12日信陽失守。我原先已電令胡宗南自信陽南撤,據守桐柏平靜關,以掩護鄂東大軍向西撤退。然胡氏不聽命令,竟將其全軍7個師向西移動,退保南陽,以致平漢路正面門戶大開。胡宗南部為蔣先生的‘嫡系’部隊,在此戰局緊要關頭,竟敢不遵命令,實在不成體統。先是,胡宗南部在上海作戰後,自江北撤往蚌埠。蔣先生曾親自告我說:‘將來撥胡宗南部歸5戰區指揮。’但是這批‘嫡系’中央軍至蚌埠後,也不向我報告。同時他們彼此之間為爭取潰退計程車兵,竟至互相動武,鬧得烏煙瘴氣。徐州失守後,長官部駐紮鄂東,軍令部更有明令撥胡宗南部隸屬於我,但胡氏從不向我報告敵我兩方情況。信陽危急時,竟又擅自撤往南陽。此事如系其他任何非‘嫡系’將官所為,必被重懲無疑。但是此次我據情報告軍委會,要求嚴辦胡宗南,軍委會竟不了了之。”

胡宗南自恃天之驕子,目無軍法。但蔣介石卻沒有諸葛亮揮淚斬馬謖的決心和遠見,李宗仁想扳倒他,談何容易。

胡宗南可以如此,但那些非蔣“嫡系”的雜牌軍將領卻沒有那麼幸運了。被槍斃的167師師長薛蔚英等將軍自不必說,就是在羅山浴血苦戰多日的124師師長曾元少將,也險些屈作蔣介石軍法的刀下鬼。

124師羅山之戰是有功的。但戰事後期,胡宗南不僅撤走了羅山一帶主力部隊,甚至連支援作戰的炮兵也一併撤向信陽。124師苦戰幾日,無一兵一卒增援。相反,軍團主力的撤走,使日軍迂迴到羅山以西。如不及時撤退,124師也許將成為會戰中唯一一個被全殲的師。

但第2年夏天的西安軍事會議上,蔣介石的會戰檢討會足開了7天,逐個戰場追查責任。曾師長作夢也想不到追查到信陽、羅山失守之責時,矛頭會指向他頭上。

起初曾師長還算鎮定,但隨著矛頭越來越指詢124師,隨著胡宗南無事一樣地一言不發,隨著蔣介石口氣的越來越嚴厲,曾師長渾身越來越發冷,心越發往下沉。

身為川軍將領,曾師長知道蔣介石的假牙縫裡隨時都能擠出個“殺”字。至那時,他就是做了冤鬼也說不清。他幾乎是帶著哭腔一再解釋全師的撤退實屬無奈,但蔣介石就是抓住羅山不放。

曾師長几乎都絕望了。

還是老上司孫震出面說話,並再三擔保曾少將,請蔣介石給他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這樣,曾元才以記大過二次儲存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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