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來親熱地叫幾聲“風爺”,然後風爺就恩賜般地頭也不回地嗯上一聲。
曲紅每次都覺得沒趣,可她每次來都先從風爺調戲起,她這種堅貞不屈的作風倒是跟包菜很象,難怪她最喜歡跟包菜打鬧,有時打鬧得過分起來,往往會有些小事故出來:不是包菜被咬出血來,就是曲紅的手被扭痛了,或者是包菜氣得不顧老大面子要趕她走,或者是曲紅被弄痛後嗚嗚地哭起來,反正他們倆一鬧,整個寢室就雞犬不寧。這時老大就會如包青天一樣站出來主持公道,大吼一聲:“小孩別鬧!”於是那兩人才安靜下來。有時曲紅會哭哭扭扭地摟著老大說:“幫我打他,打他的腎,打得他腎虧!”然後就象真看到了包菜腎虧一樣嬌笑起來。於是老大就很莊嚴地下令:“包菜,打自己的腎!”包菜就如八十歲的老頭捶腰板一樣在背上捶兩下,又咳上一陣,於是大家清靜一陣。三分鐘後,他們倆便又扭打在一起。
偶瞭解包菜,他的心裡很複雜,比混沌還混沌。
他愛上了一位清純女生李海藍,但他又鄙視自己這種對處女感興趣的幼稚品味,他羨慕老大和大頭的成熟,忌妒他們對女人的鑑賞力。其實他對曲紅是有好感的,或者說,是有慾望的,只不過隱藏得很深,連他自己也察覺不到罷了。這事兒如果讓老大知道了,一定會打他的腎!
豬頭總是故作冷酷地嘲諷地望著偶們在愛河中掙扎,有時傲然地說偶們找的幾個女人堆在一起也比不過他丟在家鄉的那位女友。這令偶們對他的女友無限景昂,總盼著有一天能有幸見到她。
3。
有時候,偶把偶腦子裡突然蹦出來的東西叫作“思考”,也不知這個詞兒用對沒有。
糜爛的日子啊!好象毫無意義可言。這是我無聊時的眾多“思考”之一:真不知我們的生活到底是種什麼性質的存在,我們好象對整個世界毫無意義可言,更不要說整個宇宙。
唯一的解釋是這事兒本來就存在,我們只是符合規律地經過這種狀態而已,它並不是無緣無故地存在於此的,就好象我們本身一定不是無緣無故地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一樣。
只是看上去我們個人的存在真的好象是無緣無故的,好象是毫無意義的,這有時很令我悲哀,所以我寧願相信我是早就存在的,我是本來就存在的,我不是無緣無故來的,這事兒我還真有證據:這些證據就是我對於“我是怎麼來的”這一從小就問起的問題的幾種可能答案。
別人告訴我我是打孃胎裡生出來時,這我是不會相信的,因為這事我沒親眼見到。並且我娘曾給我提供了另幾個答案以供選擇:
A。在茅坑邊上撿來的;B。被耗子拖過來的;C。在菜市場買半斤白菜捎的;D。洗澡時搓墁搓出來的。
任何一個答案好象都讓我挺沒面子,不過倒基本上可以證明我是早就存在的,而不是無緣無故就生下來的,當然用最後一項作證明還得加上點量變到質變的推論。
不過我所能想象出的“生”以前的存在好象並不象柏拉圖所描述得那麼完美,我腦子裡的那個存在是洗澡時搓出的墁所堆成的,當然比不上柏拉圖所說的那種形而上的存在。
我認為柏拉圖不是哲學家,他是藝術家!他要是去泡妞,絕對迷死一大堆,女生們甚至還要排長隊買門票或交高額報名費,可我們的老柏同志呢,他只看不搞!
那麼我就是早就有的羅!可是在我來到我孃家裡之前我在哪兒過的呢?我怎麼一點記憶沒有?我沒受過什麼虐待吧?對了,很有可能我曾被某個白菜販子關在什麼黑屋子裡。我娘我爹瞧我可憐就把我從菜市場的菜販子那裡搶了過來,當然“搶”字不太好聽,所以他們就說是跟白菜一塊兒捎回來的。
當然也有可能是這樣:我本身是一種永恆的存在,永恆得無聊了,永恆得有點老不死了,煩透了,於是我就開口說:“要有光!”
世界於是就有了光!
……
第一部 (五)
我和包菜決定邀各自的美女去看電影,當然老大是不會有這種興致的,他的興趣在於另一件更有趣的事兒上,所以我們又去攛掇風爺,求他也御駕親征一下,約他那位劉豔也去看看電影,但他實行了他的一票否決權,“不去!”
於是我和包菜又來到了七舍下邊,傳達阿姨一看到我們轉頭就去找拖把。我們趕緊說好話,拍馬屁,拍得那位阿姨很High了,心花怒放了,於是答應幫我們叫人。她在高音喇吧裡很幫忙地喊起來:“316馮容花,206李海藍,下來接客!”我和包菜對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