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了跑龍套的大麻袋,當黑髮年輕人滿臉黑線地將袖子往上捲了三圈半的時候,他終於發現了哪裡不對——
猛地抬起頭來,對視上一雙湛藍的瞳眸。
完全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雷切,此時此刻正悄無聲息地抱臂懶洋洋地依靠在門邊,抽著煙,透過層層乳白色的煙霧,看著他。
阮向遠呼吸一窒。
“見鬼了麼?”雷切恢復了往日裡那副狂霸拽傲然模樣,就好像昨天那個逼著人說下流話的流氓死在了歷史的洪河之中。
可不是見鬼了麼。
阮向遠下意識地點點頭,在對方挑挑眉的時候,又屁滾尿流地瘋狂搖頭。
雷切嘖了聲,接著抬起手衝著阮向遠招招手,就好像是叫自己的寵物似的,扔下一句“跟我來。”
阮向遠老老實實地跟在雷切屁股後面,走進男人的臥室,卻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下一秒,忽然被人撲倒在地,而後,不容他做出反應,男人手很快地一把抓起他的右腳腳踝——
阮向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再做要出人命了!!”
“閉嘴!”
男人微微眯著眼,咬著菸屁股抬手對著他的屁股就是毫不留情地一巴掌,他輕而易舉地將對於阮向遠來說過大的褲腳往下擼了擼,露出了黑髮年輕人白皙的腳踝,拿到眼前看了看,之後,他發出一聲類似於不耐煩的咂舌音——
咔嚓一聲。
被嚇得顛顛的阮向遠只聽見了一聲金屬環輕輕釦住的聲音,緊接著,屬於金屬的冰冷觸感觸碰到了他的角落。
“啊啊啊啊……咦?”
黑髮年輕人終於停止了嚎叫,他掙扎著爬起來,與其同時,雷切非常配合地甩開他的蹄子。
將口中的煙拿下來夾在指間,雷切蹲在阮向遠的身邊,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而後,就像是重新被流氓上身似的,摸了摸下巴,他點了點阮向遠的腳踝處,彷彿對自己的某項決定非常滿意地說:“很合適你。”
阮向遠爬起來,抓過自己的腳定眼一看……
隨即滿臉黑線。
此時此刻,一條他所熟悉的狗項圈正牢牢地掛在他的右腳上,轉過來,果然發現另一面,正牢牢地掛著二號樓的王權徽章。
這曾經作為他無數脖子上裝飾物中的其中一件,很長一段時間掛在他的脖子上……
糾正一下,狗脖子。
在他英年早逝的前一天,雷切正好用一個新的項圈替換下它,阮向遠曾經以為這玩意就要宣佈退休了,沒想到半年後的今天,這玩意居然重新威武上任。
阮向遠伸手拽了拽那項圈,然後指著上面的王權徽章:“這玩意掛我腳上,合適?”
“上個星期剛剛換了新的王權徽章,”雷切慷慨地大手一揮,“這一批淘汰了。”
阮向遠:“……”
雷切:“不用受寵若驚,儘管拿去玩。”
阮向遠抽了抽嘴角,抬頭去瞪紅髮男人。
後者回他一個賤到吐血的微笑,慢吞吞地說:“聖誕快樂。”
作為一個曲奇的回禮,男人送給他的是一個狗項圈。
好溫馨。
好愉快。
好!幸!福!
作者有話要說:ORZZZZZZZZZZZ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