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2 / 4)

小說:紅牡丹 作者:辛苦

會兒,安德年回來了;渾身上下的衣裳全已溼透。他向朋友們敘述雨下得痛快淋漓之時,臉上顯得眉飛色舞!他說電光閃閃雷聲隆隆,後來雨止雲散,出現了彩虹。朋友問他:“可是你為什麼渾身淋個落湯雞呢?你不是帶著傘嗎?”安德年回答說:“是嗎?”原來傘還在他胳膊下夾著呢。

若水說,安德年很喜歡漂亮的女人,因為寫幾行詩讚美的緣故,頗有幾個青樓歌妓立刻聲價十倍。他對女人的狂喜,就和對大自然的狂喜一樣。因為他人品奇特,也就能和比他年歲大的學者像林琴南、嚴又陵等人交成朋友。雖然他的舉止動作有些怪誕,但他並不是矯揉造作,是完全出諸自然,完全是詩人本色。

若水告訴牡丹,說安德年和一個女人同居,生了一個兒子。若水心想牡丹和安德年之間的這段情,在安德年那方面,恐怕只是一時的浪漫的幻想;在牡丹這方面,也只是把對金竹的情愛暫時的轉移。聽到白薇說了之後,他是持如此的看法。白薇把這件事告訴若水,說那天在湖濱驅車夜遊,牡丹和安德年之間,只是純潔的愛而已,若水不相信。白薇自己嫁了男人,生活如意,很為牡丹難過,但是不知道怎麼辦好。二人分手之時,白薇對牡丹說:“千萬要小心,別再去找痛苦。”她心裡確是替牡丹憂慮。但是她知道自己這個閨中密友是熱情似火,在尋求愛情時,不管對什麼人什麼事,是一切不管不顧的。

一天下午,牡丹在詩社遇到安德年。她回到杭州之後,曾寫給安德年一封信,約定時間地點相見。第二次相見,心中把握不定,十分緊張,因為燈節晚上發生的事猶如夢中,現在彼此都要在青天白日之下相見,要把夜裡相見的,看個分明瞭。的確是困難的一關。

安德年站起身去迎接牡丹,還是一副孩童稚氣的激動。臉上的神氣和態度,顯得遲遲疑疑,羞羞慚慚。倆人最初的問答只是頭腦裡鬼鬼祟祟跳動的結果,跳動得方向錯亂,時間短暫,微笑得又不恰當。毫無意義的是說出的話,真能表情達意的只是那說話的腔調兒。

牡丹說:“對不起,我來晚了點兒。”

“沒什麼,沒什麼。今天天氣很好。”

“我來的時候兒有點兒風。”

“是啊,是有點兒風。”

“不過天還不錯。”

二人對著一眼,對天氣二人決定的意見一致,都覺得很好笑。

“你說要把你的詩文給我帶點兒來。”

“不知道能不能中您的意。”牡丹忽然覺得已經平靜自然,話也就說得恰當了。她又接著說:“我求您的就是給我寫點兒東西,我好配個鏡框兒掛在牆上。我舅爺蘇綏伯在他的客廳裡就有您的一幅字。您答應給我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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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小事一件。”

“噢,您真大方。”

二人在一間耳房裡一個矮茶几邊坐下。安德年坐在一把矮安樂椅裡,口中噴著藍煙。牡丹坐在對面,坐得筆直,兩片櫻唇上掛著一絲微笑,但是有點兒緊張,好想要抽一支菸。

最後,她鼓起了勇氣,指著桌子上一包煙說:“我可以抽一支嗎?”

“噢,對不起,我沒想到。”

他趕快拿起煙盒,遞給牡丹一支。給她點著說:“我不知道你也抽菸。”

“你不介意吧?”

德年輕鬆的嘻嘻笑了。“這有什麼?我幹什麼介意?”他看著牡丹,足足的,慢慢的,噴了一口。他說:“那天晚上我邀請您一同坐車遊湖,希望您不要怪我無禮。”

牡丹微笑著說:“哪兒的話?一點兒也不。”這話真是出乎意料。難道德年把牡丹想做天上的仙女嗎?牡丹心裡想:“是下凡的啊。”

僕人端進茶來,還有一盤芝麻燒餅,德年告訴他再拿一包煙來。

幾分鐘以後,僕人拿來了一包煙,放在桌子上。安德年看見僕人臉上露出一點兒別有含義的微笑。僕人走時,他向那往外走的背影,狠狠的瞪了一眼。這麼看,顯然是把牡丹看做天上的仙女了。

牡丹心裡想:“噢,不會啊。我怎麼會?德年,你的詩那麼雄勁,那麼富有感情。卻為什麼人又那麼害羞呢?”牡丹發現德年把詩看得那麼鄭重,而對自己的作品絲毫不敢自滿,真感到意外。毫無疑問,他真是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理想家了;非常明顯,他是把牡丹當做那個哭錯了棺材的女子而崇拜的。可能是他敬慕那種愛情的成分多,愛慕那情人的成分少。

德年說:“梁小姐,我好想看你寫的詩。”這時又遞給她一支菸。

“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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