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學歷也由高中變成了大專;而且她早已下崗,這是蘭草們有目共睹的事實,這時卻變成了由絲五廠調入拆遷辦,上班就任了個科長,僅僅半年又當上了副主任。真正成了泰平市政界的一顆燦爛耀眼的女明星。何小麗結婚後並沒有立即停下保潔公司的業務,與蘭草們來往依然很少,今天這位貴夫人高抬著那雙躊躇滿志的雙腳來到姐妹飯店,除了正事還另有目的。
“請問蘭老闆在嗎?”
蘭草繫著一條白色的圍腰,正埋頭拖著地板,聽到喊聲猛一抬頭見是何小麗,驚喜地叫道:“哎喲,小麗!真像一個漂亮的新娘子,稀客,快坐。”隨手拖了一根凳子,抬頭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何小麗。見她春風滿面,雍容華貴,一身珠光寶氣,腳上穿著一雙擦得賊亮的名牌紅馬靴,如今的何小麗,與當初的那個滿臉愁容的下崗妹已判若兩人。
“什麼新娘子?去年底都結婚啦。”
“時間真快。為什麼不請客?又升官了吧?”
“我和賀長生都是二鍋頭,不想招搖。副主任。”
“那以後得稱呼何主任了。”
“就喊小麗。”
蘭草瞥見了門口那輛新車,“自己開車來的?”“拆遷辦最近配的。自己開車走哪裡都方便,何必還要一個專職駕駛員?”真是三日不見,刮目相看。何小麗確實不簡單,真的成了下崗妹的驕嬌者啦。蘭草不停地讚歎著,何小麗笑而不語。
“若梅快來,你看誰來了。泡一杯茶來!”蘭草大聲喊道。“哎,馬上就來。”文若梅在廚房裡大聲回應。
畢竟過去是好姐妹,拉起家常來還是親熱。但蘭草對幹何小麗的突然造訪心裡還是有點犯嘀咕:那天夜裡約會石市長是她,自己和秦正聯去江天酒店茶坊陪石市長難道她已知曉?蘭草左想右想,這種可能性太小。但昨天的事呢,昨天自己為林小竹的事跑了一趟江天酒店,今天她就來了,難道就真的這麼巧合?不排除這種可能性。
蘭草一邊呆呆地想著,一邊呆呆地笑著。而何小麗卻在一邊埋怨蘭草不沾老公的光也就罷了,開個飯店很辛苦,當老闆就要像個當老闆的樣子,還用得著自己來拖地?蘭草說店裡一共只有六個人,都是廠裡的下崗妹。什麼老闆不老闆的。何小麗一聽說蘭草每個月要付她們六七百,現出一臉的驚訝,不如去請農村的,一個月三四百塊就足夠了。蘭草說她也不想在小飯店上發財。何小麗說不想發財何必開飯店?蘭草說都是姐妹,大家在一起都能混一口飯吃。何小麗伸出大姆指,佩服!高風亮節,憂國憂民。
“哎喲!好漂亮的官太太,太靚了,真像一朵盛開的鮮花,燦爛奪目!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賀大夫人光顧小飯店。”文若梅端著一杯茶遠遠地看見何小麗,立即大聲嚷嚷起來。
何小麗說:“若梅,我服了你這張嘴,還是那麼尖刻。”
文若梅說:“是尖刻還是奸客?不奸無客。”
蘭草說還真幸虧有了她這張乖嘴呢,很討客人喜歡。自從若梅來了後,回頭客越來越多,生意也好起來,若梅真正是一個開酒家的好材料。文若梅說還不都是因為蘭姐和氣,和氣生財。何小麗說醉翁之意不在酒,客人怕不是喜歡若梅說話,恐怕是喜歡她的漂亮。文若梅反唇相譏,新娘子可得把賀主任盯緊點,免得他哪天跑到小飯店不想回家了。蘭草笑得合不攏嘴,叫文若梅安排廚師炒幾個合口的菜,小麗難得來一趟,今晚要好好喝幾杯祝賀一下,再把賀主任請來,讓秦正聯陪他。
文若梅說她酒量不小,今晚定要把何主任灌醉,然後再來伺候賀主任。說完正準備進廚房被何小麗一把拽住了,說今天已沒有機會了。文若梅說怎麼樣?是嫌環境差呢?還是怕人勾了賀主任?何小麗說,看你說到哪裡去了?晚上確實有事,和蘭姐說個事馬上就走,改天她辦招待請大家。文若梅說不吃拉倒,還可以節約幾個銅板。說完笑哈哈地轉身而去,端了一盤瓜子,提個開水瓶,進廚房幹活兒去了。
“蘭姐,保潔公司我不打算做了,想打給你。”
“小麗,你是一門心思做官了?機關一個星期只上五天班,業餘時間也可以做生意。”
何小麗說機關工作忙,應酬又多。業餘時間根本沒有精力搞第二職業。因為原來諮詢過,兩人商量了具體交接事項和結算方法很快成交。何小麗掏出一張名片,本應告辭上車,但她沒動。蘭草估計她還有話說,起身為她的茶杯添了開水。
“蘭姐,不管你我工作環境怎麼變,我們永遠都是好姐妹……”何小麗神色茫然。蘭草感到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