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展笑了笑,“雖然不讚賞你的做法,但不得不說,我佩服你的勇氣。”
“十個回合定勝負。”
“Deal!”
袁枚吞了吞口水,哆嗦著把拳擊手套戴上,兩手矇住臉,視死如歸地說道:“來吧。”
施展看得啼笑皆非,沉吟了陣,緩聲說道:“不知道你以前是否練過搏擊,安全起見,說明一下搏擊的要訣。
“直拳要快,以肘部為中心,移動小臂和上臂,直擊對方的面門。出拳的時候,手肘要平,頭部微微側向一邊,一拳擊出,不管是否擊中對方,要立刻收回,護住面部。
“勾拳要準,出拳由下而上,肘部不能張開,要緊緊護在胸前,拳頭直擊對方下頜。出拳之後迅速收回,護住胸口,以免被對方踹中要害。
玫瑰之王(6)
“擺拳要狠,上臂和小臂要呈直角,這樣力氣才能傳到拳頭上,擺拳攻擊的是對方的耳翼軟組織,出拳的時候是斜著揮出去的。
“踹分很多種,最常見的是側踹和橫踹,側踹的時候膝蓋要下沉,以免碰傷,腳跟往前頂才有力氣,腳尖則要勾住,以免碰撞到對方的腿骨導致骨折;橫踹的時候重心要穩,身體要微微往後傾,踹出之後迅速收腿後退,以免跌倒。
“任何時候,只要出拳,腳步就要動,但不能亂動。記住一條規則,如果你習慣左手出拳,那麼重心就要時刻保持在右腳上,否則你會跌倒,或者拳頭輕飄飄的,沒有力氣。記住沒有?”
袁枚點了點頭,心裡默唸一遍,“記住了。”
施展活動肩胛和手腕,“很好,我要出拳了,做好準備。”
“來吧。”
她一拳揮出,用的是直拳。袁枚慌忙舉起拳頭要去格,哪想到那一拳揮到他跟前,卻突然轉了個方向,變成了勾拳,重重擊在他下頜。袁枚只聽到牙齒嘎吱作響,都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已經仰天倒在地上。
施展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冷冷地宣判:“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可憐的古漢語文學教授眼前金星亂冒,嘴唇也被牙齒咬破,鮮血長流,真正是血淚控訴,“你騙人,剛剛明明是直拳,怎麼就變成了勾拳?”
施展面無表情,“我有沒有說過直拳不能變勾拳?”
“沒有。”
“那就行了,起來,這次換你攻擊。”
挑戰者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爬起來,因為捱了一拳尚不曾恢復,眼睛也沒有焦點,右手朝著前方那個影影綽綽的人胡亂揮出去一拳。這一拳連他自己都覺得打得莫名其妙,卻意外地擊中了目標。
他那一拳正擊在施展臉上,雖然帶著拳擊手套打出的,到底是男子的拳頭,再薄弱也有三分力氣。她半邊臉頰火辣辣的,可是聲音卻很冷淡,“一比一平,再來,這次換我出拳。”
袁枚呆住了,“你剛剛為什麼不格住我?”
施展揉了揉臉頰,漠漠道:“我沒來得及。”
“我不信。”
“隨便你,我要出拳了。”
她話音才落,右手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揮出,直擊袁枚耳際。這一次挑戰者有所戒備,曲臂去格她來勢的時候,也下意識地護住面門,防她中途變勾拳。
可是他又錯了,施展這一拳直直揮出,中途並沒有變招,但是一擊不中之後她立刻回身,抬起左腿側踢出,正中袁枚腰際。
那一腿乾淨利索,兇狠凌厲。袁枚只覺腰間好像被大石砸中了,當場慘叫一聲,身不由己地跌了出去,落在地板上,發出重重的聲響。這時就聽見張劍之在門口誇張地高叫了一聲,“我的天哪……”施展轉過身,就看見高大的張警官雙手抱臂橫在胸前,臉上滿滿都是不贊同,“小師妹,搏擊不是用來對付弱者的,就算是以殘忍陰狠著稱的泰拳,在拳經的第一頁,也寫著:我輩以獅勇對虎豹可矣,殘幼獸非人。”
施展沒做聲,那樣子似乎也是有些後悔。
那邊倒地不起的袁枚忍著疼痛,用顫抖的手撐著地板,坐起身,“這和施小姐無關,是我主動挑戰她。我和施小姐打賭,我要是贏了她,就可以要求她為我做一件事。”
張劍之豎起一根手指,晃了晃,“問題的關鍵在於你贏不了她。”
袁枚的手臂發著抖,後腦勺重創在地板上,腦袋裡嗡嗡的叫個不停,給施展踢中的腰際疼痛得根本伸不直,這種狀況要能打敗施展,除非天降紅雨。饒是這樣,他卻十分堅持,“不一定的,我們約好十個回合,現在才三個回合,我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