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湊到老婆耳邊小聲:“別暴露你自己,收集證據……”然後自己嫻熟的順著大樹後方的那些枝幹溜下去,抓了靠在邊角的扁擔,然後才從屋後廚房邊側門摸進去。
他最大的優勢可能就在於熟悉地形,樹幹上哪怕每一個可以攀爬抓握的樹瘤都瞭然於心,雖然幾年都沒有攀爬過了,但只要伸手過去,那從小伴隨長大的一點一滴,甚至連廚房牆角的每一塊磚土破損成什麼樣,心裡都有清晰還原,所以背靠著轉角進去以後,二話不說直接一扁擔砸在對方頭上。
這時候再去唧唧歪歪的糾結對方到底來意如何那都是廢話,千般萬條說法也都是要先保證了自己安全才能廢話的。
所以這邊哎喲一聲,站在廚房門外,正茫然伸頭看那地上翻滾同伴的一個傢伙,就立刻遭了重擊萎頓倒地。
石澗仁打了就跑,轉身跑的時候,還順便拉了廚房裡自己掏火棍跟小板凳到腳邊,才敏捷的從後門竄出去了。
鄉下山裡的地上可沒水泥混凝土、地板磚一說,就是俗稱的三合土,修建時候用泥土、石灰、細沙夯實了就行,時間越長這種地面就會因為地面潮氣慢慢變出很多癩疤一樣的小疙瘩來,反正就是不平坦。
結果本來還搞不清狀況是發生了什麼的幾人立刻知道是被暗算了,怒罵著衝進廚房就追進來,然後卻在黑黢黢的空間裡被地上的板凳棍子絆翻,摔了個七葷八素!
石澗仁已經聲東擊西的繞到遠處廟門外的大樹底下,把自己站在燈光下大聲:“你們是來幹什麼的?”
一對三他已經不會太吃虧,再加上屋頂那個拿著手機偷偷對他做ok手勢的穆桂英,已經可以一戰了!
1391、命裡有時終須有
事後,石澗仁兩口子也分析過得失,還有沒有更好的應對方案。
但從現在看起來,這就是最簡捷清晰的方案,從廚房裡摔得歪嘴咧齒的三人衝出來,唯一比較完好的估計就是最後的那個副鄉長,另兩個同伴不是捂腿就是捂臉,摔得不清,口中怒罵卻被那副鄉長給制止了:“老鄉,你在做什麼?你在犯罪……”
石澗仁朗朗而談:“我在做什麼我很清楚,五個成年男人,拿著棍棒尖刀黑燈瞎火的摸到距離鎮上幾十裡的偏遠山上來,如果說你們是來看望五保戶,有必要隔著上百米就偷偷摸摸的分開包抄過來麼?說你們沒有歹意,可能沒幾個人相信吧?”
那個副鄉長大踏步的朝著石澗仁走過去了:“老鄉,你不要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嘴上這麼說,躲在高處把自己藏在枝葉裡的齊雪嬌分明看見這人一手貼在腿後,居然握著一把一尺多長的尖刀!
齊雪嬌已經把石澗仁那部手機卡在了樹枝上攝像,自己那部最後拍了兩張照,剛把小心他有刀提到嗓子眼上要喊,就聽見石澗仁沉聲:“你不要過來了,如果是好意就好好說,再靠近……”說著立刻就把手裡那根扁擔揮舞出去。
說到底石澗仁真不是個傳統意義上的文人,他沒那麼多臭講究,也沒那麼多禁忌,現在更有點主動發難的,還先動手了,這種典型山裡人的彪悍,反而讓那副鄉長驚了一下往後閃躲:“你這是在自絕於人民,你在抗拒……”
石澗仁都哈哈大笑了:“官話套話還很順口嘛,我跟你說,你完了,包括你這些同伴你們都完了,你們在犯罪,你們那點鬼把戲已經有人打電話給我說了,吃飯的時候專門來通知我,你不知道現在手機訊號非常暢通麼?”
齊雪嬌都準備跳出去助陣了,聞言才硬生生蹲下來繼續拍照收集證據。
當然她是看不到那副鄉長臉上多少還是有些變色的,說話都亂了:“你……你,說些什麼啥……”
石澗仁緊緊盯住對方的雙眼,反而還提著扁擔更靠近一些:“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打的鬼主意,你這些同伴都不知道!”
因為,就在剛才石澗仁試探開口的剎那,這個副鄉長居然是本能的想左右回看自己同伴反應一樣,表明他多半有什麼原因是瞞著自己人的,聯想到剛才屋頂聽見那幾個傢伙的汙言穢語,說不定那幾個傢伙真的是因為齊雪嬌才鬼使神差的來幹壞事!
但這人不是!
抓住對方言談之間的神色縫隙趁虛而入,簡直就是謀士的基本技能,當年剛下山就能唬得洪巧雲那個會計滿頭大汗,現在石澗仁多爐火純青了:“鄉長,何必呢,就為了這點……你就要了我兩口子的命,這是兩條命,你以為殺死在山裡面神不知鬼不覺,但是你看看你那幾個同伴,只要有一個人知道,你這一輩子都會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