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她的行蹤,縱使他們處在同一撞大樓裡。房令璽一整天都沒看到她,要不是人事部那邊沒有她的假單,他還以為她休假躲他去了。但想想又不可能,轉眼要過年了,想必她已並歡歡那邊知道過年期間他準備帶父親與女兒出國度假,她能陪歡歡的時間只剩這三四天,她理應會好好把握才是。
挑了個空擋,手上夾幾個不大不小的企畫案來到董事長室,還沒開口呢,坐在外頭的幾個特助與小秘書們立即道:“朱、朱秘書下樓去了。”從早上到下午,三十四樓打來的每一通電話都是要找朱秘書,致使他們很本能地這麼說。
房令璽就算覺得赧然也沒從撲克臉上表現處些許,以一貫的聲音道:“董事長在裡面吧?”
“是的,請進……啊!那個……我通報一下!”秘書緊張得說不清。
房令璽微撇了下唇角,這些人似乎太過神經質,幸好不是他的下屬;若不幸是,那他將會很頭疼。
“不必通報。”他抬手阻止,一點也沒這必要,就算老先生此刻正在裡面偷看卡通,他也不會覺得震驚。這位老爹為老不尊的事蹟罄竹難書,還有什麼名聲可以留給他探聽的?
他推門進去,沒看到父親,倒是有聲音從他的休息室傳出來。父親在跟誰說哈?是哪位公司元老兼掛名董事回國找他磕牙嗎?早年甲乙丙丁等八位老打都健在時,一群老先生玩得多開懷,鬥嘴鬥得不亦樂乎。但是歲月不饒人,幾年下來,終敵不過光陰的摧折,八位撒老逝世了四個,剩下四個則跟著子女移民出國養老去了。以前常常回國,但這兩年因有些行動不便加上病痛,也不太回國了。反倒是硬朗的老先生常常飛加拿大、美國去找他們鬥嘴。
沒聽說有大老回國,應該是在講國際電話吧?
猜的沒錯,老先生放大嗓門正是在講電話。
只見老先生耳邊掛著耳機型話筒,左手捧著碗,右手努力拿湯匙挖著碗裡的粉紅色芡狀物吃。
“藕粉啦,沒聽過喔!我說我在吃藕粉啦!這種東西不必牙齒咬,呼嚕一口吸下去,解渴止飢又解攙,適合老人家以及小孩子吃,吃得慣的話,下次寄一箱讓你吃個夠無緣的媳婦喔,她就不想認丈夫,我又有什麼辦法?老丁,我偷偷告訴你,搞不好她以前是受虐父女呢!”陰謀論口吻,語氣也三姑六婆了起來:“你看嘛,令璽長得帥、家世好能力強,也沒什麼緋聞,更沒染上菜花性病之類的,放眼商場,可以說優秀斃了,但是朱小姐為什麼不認這個丈夫?這一定是有原因的嘛!我上次不是寄〈飄零天涯一苦媳〉那出鄉土劇的VCD 給你們看嗎?裡面的女主角罔市被丈夫欺負打罵虐待,還被丈夫搶走所有嫁妝去賭,最後還被賣倒窯子有沒有?我看八成是那樣啦!”老先生一副神算的口吻,那頭似乎反駁了什麼,所以老先生辯道:“厚!你不信我這個老先覺,居然寧願相信令璽的人格?啊請問一下,人格一斤怎麼算?他要是真那麼好,人家為什麼不認他,只想認歡歡?知人知面不知心喔,老丁,你不要因為股利分紅一年比一年多,你就被錢收買了,多少會賺錢的男人其實是個失敗的丈夫咧”
突地,老先生蹦蹦跳叫囂:“死老丁,你說啥?說我就是個範例?!我給那幾個前妻的贍養費還會少嗎?她們離婚時笑得下巴都要脫臼了,這一點我哪有失敗?這跟令璽那情況根本不一樣,你別亂扯!”一口灌完藕粉,他笑得好奸的:“我當然希望有一個溫柔又廚藝好的媳婦,可是我才不要幫那個拽小子咧,他呀,太一帆風順了,吃點苦頭才算老天有眼嘛!啥?朱小姐喔?她就算不嫁令璽,我也會留她在公司讓她陪歡歡長大呀。你也知道女娃沒娘陪著長大是不行的,我家歡歡值得最好的照顧……令璽喔?我管他!他沒老婆也活得下去,嘻!搞不好他就是在房事上表現太差以至於人家妻子哇!”幸災樂禍的聲音驀然停止,張打嘴巴,什麼聲音也吐不出來,眼珠倒是瞪突了出來。
房令璽原本無意打擾老先生繼續快樂地誹謗他的,要不是愈說愈不象話,他倒是很有興致繼續靜靜旁聽下去,以期探知更多訊息。
他走到老先生面前,滿意地看到父親計劃嚇昏過去的表情。順利從木頭人耳邊取下耳機,放在自己耳邊有禮道:“嗨!丁叔,我是令璽。最近身體好嗎?我爸嗎?他還在發呆……他的聲音大到連玉皇大帝都聽到了。我又怎會聽不到?嗯……好的,等他清醒,我會代為轉告您的祝福,說您正在為他念經祝禱,您真是太善良了,不過金剛經有點長,大悲咒就好了。好的,再見。對了!丁叔,如果您可以忍住不要笑得那麼大聲,父親會比較相信您當真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