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窩在公寓裡看碟,放鬆心情準備初七上班;去年的大年初六,她的眼睛被煙燻傷,盲路讓剡洛領著,一天天接近北園,一天天觸控這個滔天巨謀;今年的大年初六,她已然身在漩渦中央。
這,是否算一個紀年表呢?
她苦笑,突然覺得剡洛才走了沒幾個時辰,而她卻已開始思念起來。昨夜的溫度彷彿殘留肌膚,她努力回想他的呼吸,清淺如雨露一般,噴灑她的臉,讓自己的每個細胞。都記住這樣一種味道。
這時有人倉惶來報:“啟稟少夫人,外頭有一夥人,指名道姓要見少夫人。”
蘇綰立刻直起身子:“幾個人?”
“約莫六七個。”
這荒山野嶺之地,哪裡會有人找她!這方晉的膽子未免也太大過了天去。他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西狄戎與永興交壤之處,情勢嚴峻,最為劍拔弩張的地方,他居然只帶了幾個人就衝到了永興皇子殿下的大營裡來?這不是他膽大包天,而是他的蔑視!
她目光一凜,想到那夜被擄去之後的事,一份恥辱以及厭惡頓時碼到心頭,對外說道:“速令程將軍外頭候命,讓棋姑娘過來!”
“是!”來人立刻就去了。
不一會兒蘇棋便端著藥疾走進來:“少夫人,如何這般急著找我?”
蘇綰早已下床,自己穿了衣服,正坐在鏡前仔細弄妝,她要讓方晉知道,剡洛雖是未有正式封號的皇子,但他的威嚴也容不得他小覷!
她道:“棋姐姐,快幫我將頭髮梳了。”
“是!”蘇棋不敢怠慢,難得見蘇綰用心起梳妝來,便跳跑著過去利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