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賽事後的宴會,獲獎者、提名者、入圍者全部歡聚一堂的宴會。最終的贏家是譚永言,令人遺憾的是他出了醜。這個愚蠢的傢伙穿著運動鞋和花花綠綠的短袖t恤走上領獎臺,你們清楚的,‘收穫之宴’是多麼正式光榮的場合。教授決定原諒他的愚蠢,畢竟所有人都相信譚永言是個天才。接下來他開始發表獲獎感言了,他將硝酸銨說成了硝酸鉀,並且強調課題上那位面板紅疹胃酸過多頭痛失眠的女性只是患了精神性疾病,‘睡眠和水是拯救一切疾病的利器’,瞧瞧這種可笑的語氣!我準備站起來呵斥他,但是依依你拉住了我,並且叮囑我不要在這種場合出風頭。但是譚永言還是被起鬨趕下了臺去。接下來是我。我上去準備協助教授完成一件簡單的小實驗,但是酒精燈無論如何都無法被點燃,我嘗試了許多方法,依依跑上臺來幫忙,但是酒精燈始終無法燃著火。這局面實在太可笑,於是我難以自已的大笑起來——緊接著,夢醒了。”
欒依依注視著他。贏家a攤開雙手做了個放鬆的手勢:“至於白天?全校都知道白天在我身上發生了什麼。對我帶領的小組頗有信心的教授把我給放棄了,選擇了譚永言那隻蠢豬。他會後悔的,你等著瞧。”
“……你把你的難堪投諸在他身上了。”欒依依低聲說,“你的心態不對,a,你從未經歷過失敗。但這並不是不可面對的。”
贏家a扯出一個笑容,不置可否:“我會贏的,你等著瞧。”他斬釘截鐵的昂了昂下巴,揚起輕蔑的下巴,“昨天中午你和譚永言在第二試驗大樓說話的事我就當做沒看見。出軌也別找公共場合啊,依依。給我帶綠帽子,你倒是挺厲害。不就是一個高階點的賽事麼?行啊,入圍的你剛好配被所有教授一直誇獎的他,你是不是沒見過優秀的男人,見到一個就立刻貼上去是吧。啊?”
欒依依騰的站起來,不可置信的看著贏家a,氣的嘴唇發顫,但卻始終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友人b和老大全呆了。贏家a嘴角的笑容裡滿是惡意,張張嘴又要說話,吳歸打斷了他。
“你夠了,贏家a。你這樣張口亂來隨意指責,還算是個男人?”
贏家a目光轉移到了吳歸身上。他咧了咧嘴。
“那麼你算是?開學到現在從沒拿過一個獎的是誰?名字連帶班教授都不知道,你好意思跟我說話?”
“那管你什麼事?你天之驕子你驕傲你當著兄弟的面去為難詆譭自己的女朋友?”
“行啊炮灰c,為依依出頭來的是吧。你這麼維護她當初跟她在一起的怎麼不是你啊?!怎麼她開學時來找的是你結果變成了我女朋友啊?”
吳歸剛攥緊拳頭,欒依依一個巴掌就甩到了贏家a臉上。贏家a滿面青筋俯視著欒依依,老大和友人b已經拽住了他的胳膊生怕他真的打起來。
“我來你們寢室,不是為了聽你無中生有的。”欒依依眼眶通紅臉色平靜,“沒有事的話,不要干擾我的採集工作。”
贏家a咬牙切齒,掙了開頭就轉頭朝寢室外走去。
“行啊,工作,突圍進比賽真了不起。炮灰c,該你把你的夢攤開在空氣裡了——啊,我忘了,你是個疑心疑鬼的受害妄想症患者,你肯定不會讓我們聽到你的‘*’的。走啊,老大,友人b。”
老大和友人b擔憂的看向贏家a,跟隨著他出去了。友人b在走之前對吳歸低聲說:“你勸勸欒妹子比較好。”房門在吳歸面前關上了。
吳歸站在瞬間安靜的寢室內,深吸了一口氣來平復內心。贏家a從未有過這種不通情理的蠻狠樣子,他既覺得難以置信,又覺得憤怒。這口怒氣梗在喉嚨中,他有些後悔沒將拳頭砸在贏家a那不可一世的臉上了。
欒依依癱坐在椅子上,低著頭,雙手撐著臉,長髮遮掩下來蓋住了她的面龐。她像是捂著嘴,因為她的嗓音像從隔了什麼的地方嗡嗡的跑出來:“對不起。讓我先安靜一會兒。”
吳歸沒有打擾,也沒說說話,在欒依依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這一幕似曾相識。他想,許久以前,他還和欒依依是鄰居時就常常發生了。只不過被人理所應當惡意猜測和詆譭的是他而已,反正總可以從細枝末節中找到誇大譴責的理由。
他很想安慰欒依依,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時間滴滴答答的在沉默中過去,欒依依才抬起頭來露出她那雙紅通通的眼睛對著吳歸嬉笑著比了個v的手勢:“調整結束!來,該讓我窺視你的內心啦!”
“……真的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