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聲,神情顯得有些無奈。事實上早在幾天之前他就已經一路追查到黃傑遠的酒吧,甚至已經針對一一二血案的細節展開過一些探討。只是後來半路又突然殺出了龍宇大廈兇殺事件,使得自己不得不分心去對付韓灝和阿華著兩個難纏的角色。現在雖然後一起案件的事實已基本明朗,韓灝也伏法了,但Eumenides卻趁著這個間隙漁翁得利,將角逐的步伐搶在了警方的前頭。
不過現在糾纏於這些感慨是毫無意義的,至少Eumenides並沒有自顧自絕塵而去,他還是給警方留下了追趕的機會——具體能不能趕上就要看警方自己的實力了。想到這裡,羅飛便決定抓緊把眾人的思路引向正題,於是他清了清嗓子說道:“好了。目前的局勢大家都已經明白。別的話也不用多說——我們必須用最短的時間鎖定一一二案件的真兇。困難是存在的,畢竟這起案件已經過去了十年,而且在座的大部分同志對案情並不是很瞭解。所以我特意把當年的卷宗全都影印好了,每個人一份。我給大家半小時閱讀這些資料,半小時之後,我們再集中討論。”
說完這些話之後,羅飛首先帶頭拿起自己面前的那堆資料翻看起來。其他的與會者也紛紛仿效,會場上一時間變得靜謐無聲。
雖然同為專案組員,但各人在翻看資料時的表現均有所不同。羅飛因為此前便已看過一遍,所以他現在只是一邊凝思,一邊按照思路的進展挑選相應的段落重點研讀;在他身邊的尹劍則要細緻得多,他一頁一頁地按順序翻看,一邊看還一邊在筆記本上記錄著什麼;同樣是一頁一頁地翻過去,曾日華閱讀的速度卻很快,只有在翻到案發現場那些極度血腥的照片時,他才會齜牙咧嘴地多看幾眼;慕劍雲卻又和曾日華截然相反,只要遇到有照片的章節,她都乾脆閉上眼睛直接跳過,即便如此,隨著閱讀的深入,她的呼吸還是別得越來越急促,像是有些承受不住的樣子。
在所有的人當中,心情最複雜的閱讀者當屬黃傑遠了。這些資料大部分都是當年他親手整理出來的,現在重新翻看,每一頁都會把他的思緒帶回到曾經的記憶中。那是一段夾雜著憤怒、屈辱和無奈的歲月,這些糾結的情感直到現在仍在折磨著他。沒過多久,他的注意力便完全脫離了手中的資料,目光也怔怔地定在某個虛無的焦點上,不知在想些什麼。直到他聽見羅飛的聲音在叫自己,才從一片惘然中掙脫過來。
“老黃,你對這案子最瞭解了,所以就請你先講講吧。”半個小時已經過去,羅飛正看著黃傑遠說道,“時間緊迫,大家不可能看得太細——有了你的基礎,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黃傑遠點點頭,深吸一口氣,同時理了理自己的思緒。然後他便把案件的一些細節,以前專案組總結出來的資訊以及自己後來創辦“黑魔力酒吧”的思路認真地講解了一遍。在座者知道從他嘴裡得到的資訊量恐怕比那一整疊的資料還更具價值,所以一個個都在側耳凝聽,不敢有隻言片語的疏漏。
對於很多內容,羅飛和慕劍雲已經是第二次聽聞。不過這次的狀態卻和前些天在“黑魔力酒吧”時截然不同。當時他們只是把這起案件當作是追尋丁科下落時遭遇的一個插曲,所以只是一聽而過,並未展開針對性的深入思考。現在再聽時,卻是承受著Eumenides施加的緊迫壓力,他們腦子裡的每一個細胞都被調動了起來,全速運轉著,竭力在重重的迷霧中尋找到光明的方向。
尹劍和曾日華也在跟隨著黃傑遠的講述蹙眉沉思,尤其是後者丟擲黑色重金屬音樂的殺人理論時,他們更是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終於等到黃傑遠講完,曾日華率先按捺不住地嚷嚷起來:“對對,你說的那種音樂我在網上也聽過。真的是很變態的!我覺得能喜歡這種音樂的人,心理上多少都有些疾病吧?所以你說這音樂有可能就是殺人的媒介,我非常認同。嘿嘿,我還說呢,你怎麼會去開了那樣一個酒吧?原來是別有深義的啊!佩服佩服。”
慕劍雲瞥了曾日華一眼,覺得對方的廢話稍微多了些。曾日華識趣地停住了口,卻聽慕劍雲問黃傑遠道:“老黃,上次我和羅隊在酒吧的時候,你好像是鎖定了一個廚師——後來調查的情況怎麼樣?”
黃傑遠搖搖頭:“應該不是他。十年前案發的時候,他的女兒正好出生。我從多方面瞭解過了,那一陣他整天都在家中照顧妻兒,並沒有作案的時機。”
“那麼這麼多年的時間裡,你就沒有找到一個各方面條件都符合的可疑物件嗎?”曾日華又忍不住插口問道。
黃傑遠頗為無奈地嘆了口氣:“確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