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Eumenides,如果此言不虛,那麼他在監獄裡殺死個把重刑犯倒也不足為奇吧?羅飛曾一再囑咐自己將這個看好,難道自己一個大意,竟真的讓他惹出如此的事端來?
張海峰琢磨了一會,問杭文治:“杜明強在監舍裡睡哪個床鋪?”
“裡屋西側的上鋪。”杭文治略一頓,又補充說,“跟我一個床。”
原來他們倆上下鋪,這倒好了!張海峰暗自稱巧,又問:“那昨天晚上他有沒有下過床?”
杭文治立刻搖頭:“沒有。”
對方回答得這麼幹脆,張海峰反倒不太相信:“你這麼肯定?你不是說自己睡得死嗎?”
杭文治被問得一詰,只好換了個婉轉的語氣:“反正我沒感覺他下床。我睡覺的時候頭衝著床梯子,他以前上下的時候我都會有感覺的。”
以前有感覺,未必這次也有感覺。張海峰暗想:如果杜明強居心要殺小順,必然會輕手輕腳,竭力不發出任何響動,就算從你腦袋旁邊踩過去你也未必能察覺。
正思索間,忽聽敲門聲響起,並且有人在門外喚道:“張隊?”
張海峰聽出是姜平的聲音,便說了聲:“進來。”
姜平推門走進屋內,手裡拿著個塑膠袋:“張隊,鉛筆取出來了,你現在看嗎?”
張海峰毫不猶豫地點點頭:“看!”
姜平走上前,把塑膠袋遞向張海峰,後者接過袋子,卻見裡面封著一支鉛筆,筆身上淋淋漓漓的,兀自沾著一些小順體內的腦眼組織。
張海峰呲呲嘴,似覺有些噁心。姜平解釋說:“取出來之後沒擦洗就直接裝袋了——我怕破壞了證據。”
張海峰也沒說什麼,隔著塑膠帶拈住鉛筆翻看了一圈。從鉛筆的制式花紋來看,正是監區廠房日常使用的款型,而鉛筆的長度則是剛剛使用不久,這也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