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猜不透的謎。不管和她們親密到什麼程度,她們心底那最後一層的Chu女膜永遠在朦朧中向你驕傲地微笑。月朦朧,鳥朦朧,簾卷海棠紅。媽的,我得到的這叫愛情嗎?那麼說,得到女孩子的愛,得到她的心,她的一切,並不等於就是得到了愛情?因為,因為我……並不愛她? 我愛過誰呢?好像只有爸爸。但那是父子之愛。媽媽,已經不是我的了,那時就不是。她不管我們,她……小玲,三樓口董大頭他妹妹,現在該有二十六七了。現在孩子都好幾歲了吧?那是隻有我們倆知道的秘密,世上有多少隻有兩個人知道的秘密啊。自從那次,她的形象在我心裡崩潰了,像魯迅說的受潮的糖塔。現在我當然明白那是怎麼回事。很正常,很正常,她是個好女人,當然,假如見了面那真有點……她認不出我的!我不也是個人人公認的好人嗎?可誰知我這兩年來所做的這種種呢?真不明白四年的中文系讀下來是否值得,像老孟和老孔那樣成天泡在圖書館,也許真以為書中自有黃金屋和顏如玉?可我呢,是像魯迅寫的那個魏連殳那樣,躬行著先前所憎惡、所反對的一切嗎?我不承認,月亮在上,我不承認。我發覺自己是在找一樣東西,我幾次發現了那東西,憑我的機智,我誘捕了它們。可就像茅盾說的,在到手的一剎那,改變了模樣。就像今晚,真沒料到,她有個這麼豪華氣派的家。又看錯了。走著瞧吧,老孟、老孔、大老焦,你們誰也甭打算有一天能笑話我,風涼話誰都會說,風涼…… “——毛毛,冷——毛毛。”胡亂抓撓著,她醒了,看了毛毛一眼,又看了一眼月亮,“呀,誰讓你掀的!你壞!你這麼壞!我不幹,你賠我,你賠我麼!” “別鬧,你家老頭老太太聽見!” “聽見怕什麼!偽君子!——沒事兒,我家屋子都是隔音的。” 月亮扯過一條厚實些的雲,蓋上了。    書包 網 87book。com 想看書來
自由鬼(荒誕實驗小說)(2)
C 董小玲住這兒嗎?呦,小玲姐!恨死人了,從一樓打聽到六樓,腿都快不是我的了!你別忙,我就這兒坐了。咳,你們這大研究生,就住這破地兒呀!一、二、三、四,住四個?!太慘了點兒了。乾脆還住我們家算了,反正你有車。別忙活,我不吃。怎麼,感冒了?什麼不要緊!我知道你當人面兒剛強,背地兒裡指不定流多少眼淚呢。哎,他來看過你嗎?他跟我爸翻了,這一個多月都沒去過我家。哦,那還差不離兒,對你好就行。別謙虛了,你這麼水靈,他敢對你差了!哈哈,別鬧!說真的,我真有點兒羨慕你呢。我那個?早踹了。一天到晚兒跟我擺譜兒顯闊,吹完他爸吹他媽吹完他媽吹他爸。見我一次就穿一身兒新的。我明告訴他:我就是想玩玩你,沒別的意思。你是男子漢,咱們就好玩好散;你要想跟我粘乎,我可叫你吃不了兜著走。他聰明著哪,裝成委委屈屈的小模樣,好像真喜歡我似的,好像我對不起他。其實我哪兒也沒虧了他……咳,整個一大傻孩子。你笑什麼?瞧你那鼻子,紅得真好看。我知道你一肚子鬼,連我都不告訴句實在的。別動,讓我靠著你。你真想不畢業就跟他走?他出得去嗎?現在卡得又嚴了,我爸都說了不算,什麼?你真沒一句實話。以前你不這樣啊。你剛來上大學的時候也不這樣啊。小玲姐你真學壞了。什麼大學生、研究生我都見過,沒你這麼一會兒像小孩兒、一會兒像老頭兒的。哎你們樓下看車的老頭兒真逗,瘦得木頭棍兒似的,還滿嘴逗哏兒哪!精神病?我怎麼沒瞧出來啊。哪個老朱他爸?你怎麼誰都認識!姨夫最近來信了嗎?你有點發燒,躺下吧。別裝蒜了。你要再唬我,我就給姨夫寫信說你在這兒不老實。看我這鞋漂亮嗎?哪兒不老實?嘿嘿,你自家個兒知道!住我家那時候,一出衚衕口,誰接你呀?誰送你呀?哎喲,我不說了不說了,快撒手。咱不開玩笑了。後天我爸過生日,早點兒去啊,幫幫我。討厭死了,每年都鬧得烏煙瘴氣的,我們家成馬戲團了!最好讓他也去,老頭兒又有點兒後悔了,說不跟他一般見識。你的話他還敢不聽?別逗了!走吃點東西去,我請客!這屋那幾個人呢?跟她們在一塊兒,你真成了老太婆兒了。我特討厭這些小姑娘,一個個長得猴兒似的,假模假式地也硬充談戀愛!懂個屁呀她們!我最瞧不起大學生,酸溜溜的。別生氣呀,你跟他們不一樣。你跟我也不一樣。我記得你小時候一天到晚兒有說有笑的,厲害起來大頭哥都不敢惹你。怎麼現在唸書念得病怏怏的。快走別修理你那臉蛋兒了,我都餓死了。後天到我家我好好給你拾掇拾掇…… D 你想寫小說,因為詩賺不了幾個錢。你很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