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傷心的女人流下堅強的淚水
“誰叫你來接我的。”我還沒有坐穩當便不高興地質問李婷,“還嫌公司裡咱倆的傳聞少,我的事兒不夠亂是吧。”
“關我什麼事兒?我又不是你們公司裡的人。難道你們公司裡的男人都不談物件,將來都進少林寺嗎?”
“我不想和你抬扛。”我生氣地說。
“我也沒有給你抬扛呀。”李婷認真地說,“你怎麼那麼在乎他們說什麼?”
“我不在乎他們說什麼我就保不住這飯碗。”
“保不住它又怎麼樣?還能餓死人?”
“餓不死人。但我馬上就會失業,生存就會受到威脅。”
“你的意思是,只有依附它你才覺得自己生存的環境安全嘍。”
“也可以這麼說吧。我一天不工作,一天就沒有工資可拿,沒有工資我吃什麼?”
“哼。”李婷不屑一顧冷冷地笑,“我就沒人給開工資,不是照樣吃飯?”
我一怔,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她的話。她說得沒錯,沒有人給她開工資,她不但照樣吃飯,而且還有車開,活得比我滋潤。
“如果有一天康品健公司倒閉了,它還怎麼給你開工資?到時候你不是照樣沒有飯吃,生存不是依然會受到威脅!”李婷繼續說,“我以為,給別人打工是最不安全的生存方式。不管你所在公司有多大,給你的待遇有多麼豐厚,當它出現問題,或是你不再適應它時,它是不會眷顧你的,仍然會毫無條件地把你淘汰出局。因為你沒有選擇它的權力,永遠處在被動,被它左右。一個被左右的人,你說他能安全嗎?就好比你守著一個裝滿別人的食物的大鍋,你想得到食物,就得討他喜歡,向他討要,當你不能再討他喜歡,他隨時可以拒絕提供給你食物,也就是說,你的命運捏在了他的手裡,永遠不會安全。”
我思索著她說的話,深覺有理,沉默著不應聲。李婷見我似乎心動,又說,“乾脆,你別在康品健公司幹了,出來我們一起幹吧。我想再在B市開一家健美中心,規模弄大一些,你做總經理,掙錢了咱們倆一人一半,虧了算我的。”
“你什麼意思?”我忽然覺得她傷了我的自尊,“你說得這些雖然有點兒道理,但並不表示我完全認同,更不代表我會按照去做!”我冷冷地說罷,覺得心裡的不平似乎仍然沒有發洩乾淨,又補充一句,“哼,你大概是想把我培養成吃裡軟飯的吧?可惜,我不是那種人!”
“你說話太難聽了!”李婷側目,微蹙著蛾眉奇怪地看我一眼,好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嗔怨不解地說,“這怎麼叫吃軟飯?從生意上說我覺得我們有合作的可能,你有能力,善於操作市場,可是你沒有資金,而我有資金,卻沒有操作市場的能力,我們互相補足,各盡其力,然後互惠互利,各取所得,難道這是看不起你貶低你?從私人關係說和你在一起我覺得快樂,我信任你,需要得到你幫助,如果我們能在一起做些事兒,即有私人上的朋友關係,又能成為生意上的夥伴,不好嗎?”我不回答,眼睛注視著窗外的風景。李婷餘忿難息,也沒有發洩乾淨似的又補充了一句,“你也太大男子主義了!”
“你今天來接我是不是就想對我說這些話?”我面無表情地接話。
“不是,是有感而發。”李婷口氣軟了下來,“但我覺得我沒有說錯。”
“你是沒有說錯,”我意味深長乾脆地說,“但我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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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婷沉默不語,似呼暗自嘆了一口氣。過了一會兒,她打破沉默,轉個話題輕鬆地又問我,“你們明天約好去做什麼?”
“沒有什麼。”我不想回答。其實,我就是想回答也不知道譚玉健要我去做什麼。
“很重要嗎?要是能推開我想約你去玩兒。”李婷商量著對我說。
“很重要。”我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李婷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卻沒有說什麼,眼睛看著前方路面沉默著不再說話。
“現在鄧巖星期天還去你哪兒學瑜伽嗎?”我忽然問她。
“呵呵,”李婷做出輕鬆的表情,笑了笑說,“她哪輩子去我哪兒學過瑜伽?”
“她說每個星期天都去你哪兒學瑜伽的。”我奇怪地說。
“她就那麼一說得了。”
“這麼說她沒有去你哪兒學瑜伽?”
“她哪兒有空去學瑜伽呀!”
“那她星期天做什麼?”
“我不是早就和你說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