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一副潑墨山水畫。風在耳邊呼嘯,雖然有些冷,但是他不由得一陣心神盪漾。如果,此刻身邊不是這個三角眼,三撇鬍鬚的錢微索,而是一個嬌滴滴的大美女,那這情景又是另一番浪漫滋味了。
長劍穿過蒼嵐山上空,直向西行。不多時,已經脫離了蒼嵐山的範圍,指向西邊的赤水河。錢微索一面飛行,一面控制劍尖向下降落,腳下的景物逐漸擴大,越發清楚。
一返本的時間後,只見一條寬大的黑黝黝的長河便橫亙在眼前。
好寬的河!
只見河面波光細如鱗片,黑浪滔天,在長河上方十丈的高度掠過,竟能感受到河裡濁浪翻滾,似乎藏著一道侵骨的妖氣!
“咦?”張承軒一驚,他分明看到一條金sè的魚躍水而出。那魚渾身鱗片閃著金光,魚嘴極寬,張得老大。奇怪的是,魚的背上生了一對翅膀。魚兒在空中翻了一個跟斗,扎身潛入滔滔大河中。
“這是……?”張承軒驚訝道。
“魚背生翅,那是躍龍門成功,快要化龍的鯉魚。”錢微索答道。
“哦。”張承軒點點頭,卻又覺得不對勁。那條魚嘴裡竟然長了一排尖牙,邪氣沖天,看起來倒不像是正常的鯉魚。
“這條河似乎被什麼汙染了。”錢微索皺了皺眉,“魚躍龍門,理應成龍,但是沾染邪氣,便化作蛟。蛟與龍,都屬靈物,但卻一正一邪。龍,興雲作雨,造福百姓;而蛟……”錢微索正待解釋,忽然長河分開,濁氣沖天,一條碧綠sè的小蛇躍水而出。
“水虺!”錢微索大驚,右手一抖,一道冰藍sè的劍氣從手腕飛出,擊向那條水虺。水虺自知不敵,“嗷”地一聲慘叫,沉入水中。
錢微索載著張承軒,飛到了赤水河的對面。
長劍沒有下落的趨勢,而是繼續向東而去。
約莫行進了十幾裡,終於看到了一個荒涼的小村落。
此時正是rì落西山,中秋時節,萬木搖落,端的是十分淒涼。金sè的夕陽鍍在殘破村落上,不知為何卻染上一層灰sè邊緣。
小村落中亂草蓬生,碎裂的瓦罐隨處可見。村落中房屋寥寥七八間,古井兩三口。四五個裹著頭巾的山村野婦抱著木盆經過,她們赤著足,繃著臉,清一sè死氣沉沉的神情。
小村很安靜,唯獨正zhōng ;yāng一座三層的木房子看起來有些生機。
那是一座客棧,客棧二層豎起一杆迎風飄揚的大旗,上書“四方客棧”四個金字。肩上搭著毛巾的店小二忙進忙出。客棧外面放置幾張木頭方桌,圍著數名客人。幾乎所有人都是這村子裡的村民,他們面sè愁苦,正在舉杯對飲。而最北邊的飯桌上,坐著一對衣飾古怪的年輕人。這兩個年輕人一男一女,均著一身黑sè長袍,男的輪廓剛毅,女的五官嫵媚。男人手持墨黑sè的長幡,而女人背後插著一把弧度微彎的jīng致長刀。
他們的桌子上放了一大盤油膩膩的醬肘子,花生米和花蜜釀。從他們的服裝、神情可以看出,他們應該是遠道而來的客人,途徑赤水河邊的赤水村,暫時停歇腳步,休息一二。
錢微索停落在赤水村附近,收起長劍,帶著張承軒走入村寨中。
剛走幾步,張承軒就聽到西南方向兩個村民正在談話:
“媽的!老子的養了半年的大母豬不見了!本想過年的時候宰來吃的!”話音剛落,一道黑sè怨氣就鑽入了張承軒手裡的戒指中。
“難不成是被那惡蛟吃了?”另一個人答道。
那村民道:“不可能吧!那惡蛟不是隻能潛伏在水中,襲擊經過的路人麼?”
“難道修煉成jīng了?可以脫離赤水河了?”另一個人答道。
“神知道!”先一個人說道。
錢微索走的極快,張承軒只得大步跟了過去。
錢微索走向那座“四方客棧”,隨便找了一張空桌子坐了下來。店小二見錢微索腰間掛著一塊jīng致的玉佩,猜度這是個有錢的主,於是異常熱情地過來招待。錢微索要了一瓶苦酒,兩盤青菜。
不一會兒,店小二便端著熱氣騰騰的飯菜上桌。
錢微索夾了一筷子青菜,在嘴裡仔細咀嚼。山上苦修的rì子,讓他養成了不沾油鹽的習慣,如今吃到這盤已經算是極其清淡的青菜時,他還是皺起了眉頭。
“小二,這盤菜端下去重炒!那麼油,怎麼吃?”錢微索抱怨道。
“啊……”店小二嘴張得極大,猶如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