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2 / 4)

小說:燕子回時 作者:僻處自說

?”

然老天從來是不會體諒凡人的痛苦的,更何況是咄悉匐這種天之驕子,已經得老天九分寵愛,在他輝煌的戰爭史中,周崢恰是老天那吝於給他的一分愛而換作了刻骨的痛。

片角吹殘夜,雄關鐵鎖開。古城連堞響,奔馬踏霜疾。戰鼓聲聲,突厥十里連營,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咄悉匐眼看自己十里軍營被三支騎兵劈過,猶如被一盤切割成三塊的肉,逐步殘噬,今夜若不及時撤退,他帶來的二十萬大軍便得葬身於此雄關!

牛角聲聲,暗夜裡被腹背突襲的兩支騎兵殺得人仰馬翻的突厥殘部如潮水般後退,北上。

奶奶個熊!

英洛惡狠狠咒一句,陌刀橫掃,將兩名突厥兵攔腰斫斷,噴了一身的血。薛嘉這小子就在她身側,騎術賊精,冷笑:“英大哥,你爹可是禮部尚書啊……”一個閃身,將他身後摸上來的突厥兵一劍紮了個透心涼,言下之意是禮部尚書的公子口吐粗言,實在不雅。然戰鬥間隙,英洛那還有餘力回他?

譚文在他二人後方大喝:“還不快追……”殺得興起,槍頭挑起了一名突厥兵,去勢不減,竟將前面逃竄的另一名突厥兵後背也給紮了個大窟窿。

譚文若是知道他此聲大喝被遠處正殺過來的周崢聽在耳中,已經被定為擅離職守,準備了兩百棒子等著他,不知作何感想?

偏偏是有人拿著雞毛當令箭,殺得興起,督促那兩位假傳軍令的追敵殘部。遠遠的三五丈之內,已看得見周崢那冷冷的眼神,遙遙馳馬過來,中間隔著的突厥騎兵被他長槍橫掃,死傷大片。

他二人交換一個心虛的眼神,匆匆拍馬向東而去,那裡也有一支人馬正殺過來,頭前一人正是鍾瞳。

不說他三人如何匯合,殺敵無數,且說周崢在城頭觀戰,預計中鍾瞳帶五百前鋒營兵士從東門口繞道北門,在突厥後背插一刀,刀倒是插了,只不過不是一把是兩把刀。向東而來的是鍾瞳,那麼向西而來的……難道是西門守將譚文?

譚文是個爽直的漢子,不聽軍令之事倒是從未有過,千算萬算,實在是想不明白是哪一路人馬,城樓細觀片刻,不得不相信,那槍法,那人群中橫掃一片的力氣,不是譚文又會有哪個呢?

不過,他實在想不明白能鼓動唇舌讓譚文出戰的是何方神聖?

其實周崢是完全想岔了,薛嘉那毛孩子知道譚文秉性忠直,根本就不用鼓動唇舌,突出奇兵,來了個假傳聖旨,譚文這種孩子,哪會想到他二人拿著軍令做幌子,直以為是將軍定的計謀,密令傳下來,委以突襲重任,有仗可打,樂得奮力激搏。

戰 歇

過高估計自己的後果就是差點命喪飛蹄————倘若不是周崢拍馬趕到,怕是英洛早成了蹄下亡魂。

薛嘉那死孩子一早嚇白了臉————看英洛上馬那俐落勁兒,他哪知道她下馬會如此狼狽呢?

都說狗急了也會咬人,兔子急了也會蹬鷹,更何況是拼命回撤的狼血突厥小年輕……英洛撫著自己差點被人跺下來的左膀子如是想。

周崢目光復雜的看她一眼,懷中女子拿右手死命掐著左膀子血流如注處,表情沉默,下唇緊抿,卻不肯呻吟一聲,這樣子的英洛,與素日大異,竟是換了個人一般,帶著股凜冽的氣息。

戰爭之息,他也只來得及看了懷中的她這一眼,之後是一路拼殺,天地間是一片肅殺的紅,熱熱的,黏黏的,斷肢,斷了的頭顱,呼哧呼哧著不肯停止工作的氣管……不知道是不甘,還是不能棄,在這聲嘶力歇人踩馬踏的戰場,那種聲音始終在周崢耳邊迴響,也因此,才會覺得懷中安全坐著的她,會有多麼的重要。

倘若不是他及時出現,怕是馬蹄下的某處肉泥就會是她了罷——想想都覺得不寒而慄。

某種念頭一旦起了,想要掐滅下去,怕是不容易,而那念頭一起再起,便如重複千遍的謊言,到最後也成了真理。

周崢眼下極為不痛快的看著那一個雪白的左臂都被軍醫夏友握在手裡,他的手上是亮光閃閃堪與繡花針可比的醫用手術針,他在那一頭小心翼翼的縫,額上不時還有細密的汗珠,邊縫還要邊問一下沉默坐著面無表情的胳膊的主人:“疼不疼?疼了就叫出來……真的不用麻沸散麼?……”

臭著一張臉的女人毫不領情:“你很羅嗦!”

這是從前的英落。

準確的說,是前一世的英落,受了傷,總是臭著一張臉,面無表情,咬牙忍著,直到痛得要依靠強大的精神力量也不能忍受,直接暈過去,也聽不到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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