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舞著手臂,趙有恭臉有點紅紅的,此時他的樣子就如同汴梁城裡的惡痞,如何看都不像是一位高貴的郡王。看似一個莽夫,可念奴兒卻無半點輕視之心,提起酒壺,再次滿上了一杯,“郡王好生直爽,奴家倒有些喜歡呢。。。。”
念奴兒語聲輕柔,趙有恭微微低頭,雙眼不禁看的有些出神了,這個絕美的女子會是他的麼?
窗外春風柔柔的吹著,汴梁河畔靜悄悄的,路上行人也是少得可憐。長街一頭,一個身穿藕色紗裙的女子邁步走來,她的步子不大,卻很急促。那女子身材頎長,線條優美,她神色冷峻,可是那張臉卻是極美的,清秀的面孔,纖細的眉毛,粉唇小嘴。豔若桃李,冷若冰霜,也許這八個字來形容這個女子再合適不過了。
這個天姿國色的女人走的非常快,雨傘完全擋不住風和雨,裙子下邊早就溼透了,一雙白色繡靴早被雨水泡的變了顏色。
美麗的女人,自然有著好聽的名字,她叫蘇櫻婼,乃是楚王府管事,也是趙有恭的貼身婢女。四歲的時候,蘇櫻婼就被朱太妃(趙有恭的祖母,哲宗趙煦和楚王趙似的親母)送到了楚王府,這一待就是十四個年頭。楚王趙似死後,是蘇櫻婼陪伴著趙有恭長大的,說起來,她也是趙有恭在這世上最親近的人了。
來到擷芳樓門口,蘇櫻婼緊緊地蹙起了黛眉,雨水從髮鬢流下,一雙美眸中卻蒙上了一層溼潤。從懂事起,蘇櫻婼就知道自己這輩子都屬於楚王府的,她感念太妃的恩德,所以盡心盡力的照顧著小郡王,開始還好,可自從楚王一去,小郡王就像變了個人,他再也不聽話了,整日裡流連於**楚館,閒暇時候不是打架鬥毆就是欺負下集市上的小販。蘇櫻婼希望小郡王能夠做個有用的人,文采風流不說,至少也不該辱沒了高貴的出身吧,勸誡過多少次,連她自己都不記得了,可是小郡王依舊沒有改變。
真的好累,可又捨不得離開,如果她走了,小郡王就真的無人照顧了。
未到晚上,又是下雨天,所以擷芳樓裡冷冷清清的,一個曼妙的女子走進來,著實讓人吃了一驚。吳媽媽正坐在桌旁嗑瓜子,冷不丁的看到走進來一個人,她本能的想迎上去打個招呼,可看到來人的面容,她不禁停住腳步有點不鹹不淡的哼道,“當是誰呢,原來是蘇管事啊!”
“我家小郡王呢?”擷芳樓不是第一次來了,蘇櫻婼也沒想過遮掩什麼,她來這裡就是要帶小郡王回去,今天可是楚王的忌日,小郡王無論如何也要回去上柱香的。
“等下啊。。。”
“不用了,我自己去!”吳媽媽眼睛一瞟,蘇櫻婼就知道趙有恭在哪裡了,她把雨傘扔在桌上,提著粉裙蹬蹬走了上去。
白木香的味道佈滿了整個房間,趙有恭覺得全身輕飄飄的,看著眼前的念奴兒,彷彿置身於一種仙境之中。
“嘎吱”一聲,房門被人推開,蘇櫻婼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看到提壺痛飲的趙有恭後,她的雙眸就有些紅了,心中委屈,可終究沒有哭出來。蘇櫻婼的性子是有些倔強的,否則她一介女子,也不可能操持楚王府裡的事情的,還一管就是這麼多年,“小郡王,跟婢子回去。。。”
“回去幹嘛?櫻婼,你整天繃著臉幹嘛,笑一笑能死麼?”趙有恭很不耐煩的撇了撇嘴,自從蘇櫻婼一進來,他再也沒有笑過,“好不容易聽念奴兒彈個曲,都讓你攪和了!”
“小郡王,跟婢子回去。。。今天。。。。今天是老主人的忌日。。。你無論如何都要跟婢子回去。。。”
換成任何人,聽到這種話也該回去了,自己父親的忌日,就是再混賬的人也不會不回去上柱香吧。讓人意外的是趙有恭不僅沒有點頭,反而露出了一絲怒氣,他把酒杯子拍在桌上,冷著臉喝道,“忌日,忌日,我爹都死那麼多年了,燒個香上個墳有什麼用?有那個閒時間,多玩會兒不行麼?”
趙有恭的話並不是太大,卻讓人有了種背脊發涼的感覺,什麼樣的混賬兒子才能說出這種話呢?崔念奴有些木木的望著趙有恭,她臉上的表情非常複雜,誰也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
蘇櫻婼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委屈,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可即使如此,她依舊抿著嘴一聲不吭,只是死死的站在門口。
“哭。。。就知道哭。。。。行了,別哭了,本王隨你回去還不成?這倒黴催的,你一來,準沒好事!”趙有恭也未跟崔念奴打招呼,揹著手氣呼呼的離開了房間,路過的時候,他還有意無意的撞了一下蘇櫻婼的肩膀,蘇櫻婼一個弱女子,被撞之下,一個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