趄差點撞在門檻上。
這一場雨下個不停,來到樓下,趙有恭拿起雨傘獨自走出了擷芳樓。蘇櫻婼緊緊地跟在後邊,此時她手中沒有雨傘,任由寒冷的春雨打在單薄的身子上。
一路走著,趙有恭卻沒敢回頭,他怕一回頭,就會忍不住把蘇櫻婼摟在懷裡。蘇櫻婼的好,他心中一清二楚,可是為了能夠活下去,他必須這麼做,他要全東京的人都知道趙小郡王是個什麼樣的渾蛋,當然最主要的還是瞞過那個狠心的皇伯父。
汴梁皇宮裡,趙佶神情盎然的揮著毛筆,一個臉色陰沉的老太監在旁邊研著墨,“楊戩,最近京城裡可有什麼趣事?”
“官家,你不出宮,外邊還能有什麼趣事?不過小的倒是聽說了件小事!”
“何事?”
“昨日,永寧郡王和高世寶大鬧得月樓,師師姑娘可是生了不小的氣呢!”楊戩慢悠悠的將昨日的事情說了一遍,他的口才非常好,明明一件小事,在他口中,卻成了一件非常有趣的故事。
趙佶停住筆,若有所思的笑了笑,“楊戩啊,這次的秀女都選上來了吧,挑兩個好的送到楚王府去!”
“官家放心,小的明天這就去辦!”
皇宮裡瓊樓玉宇,琉璃寶色,細雨濛濛中,那一份親情,卻早已淹沒在了雨水中。
第8章 雙胞胎姐妹
回到楚王府,趙有恭就被蘇櫻婼催促著去了祠堂,祠堂並不是太大,煙霧繚繞中,朦朦朧朧的看到幾個牌位放在上邊。上了一炷香,趙有恭似是而非的磕了幾個頭,隨後翻著白眼哼道,“頭也磕了,本王可以回去休息了吧?”
並未等蘇櫻婼答話,趙有恭已經邁步走出了祠堂。外邊春雨未斷,走廊裡也濺了不少積水。蘇櫻婼沒有離開,她倔傲的看著那幾個靈位,不知何時絕美的俏臉已經佈滿了淚痕。她有好多話想找人傾訴,卻是無人可找,彎腿跪在軟墊上,櫻婼痛苦的低下了頭,“太妃,櫻婼對不起你!”
櫻婼的心裡充滿了自責,楚王過世後,小郡王變得越來越混賬,到了現在連祖宗都不認了。櫻婼覺得自己沒有管教好小郡王,如果她做得足夠好,小郡王不至於如此的。
好久好久,櫻婼都沒有起來,香爐中的香燃盡了,她又換上一柱新的。今天是老楚王的忌日,小郡王混賬不在祠堂守著,總要有人替小郡王做這些事的。如今偌大的楚王府,丫鬟下人不少,可心裡真正裝著小郡王的又有幾人?
時間匆匆而過,春雨變小了,趙有恭卻靠著牆壁深深地嘆息著,這一生如果說最對不起誰,那一定是蘇櫻婼的。這些年,如果不是蘇櫻婼上下操持,也許他趙有恭早就崩潰了,他憐惜這個相處十多年的女人,可有些話終究不敢對她說,因為只有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表現的才最為真實。這些年,因為自己的混賬行為,櫻婼心中的痛苦是不需要贅述的,相信別人也看得到,尤其是那個皇伯父趙佶。
櫻婼還在祠堂裡跪著,她那單薄的身子在這春雨澆過的天氣裡,就像是一艘汪洋中的孤舟,她需要一個溫暖而堅強的懷抱,而趙有恭卻不能給她,至少現在是不可以的。
第二天,陽光明媚,與昨日的春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雨後的汴梁城,更加清爽,到處都散發著一絲勃勃的生機。
趙有恭打算去街上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點新奇的玩意,當初可是在得月樓放下話的,如果李師師依舊當上今年的花魁,那不是在打他趙小郡王的臉麼?雖然趙小郡王本來就沒什麼臉的,但做為一名傻愣愣的紈絝,總要為自己的話做些什麼的。
人還沒有出門,就被蘇櫻婼堵在了房中,她的臉上掛著些蒼白之色,眼圈也有些發黑,很明顯昨晚又沒有睡好。趙有恭以為櫻婼又要攔著他的,所以他眉頭一挑,有些沒好氣的冷笑道,“櫻婼,今天不是忌日了吧,難道還要限制本公子出門?”
“郡王,婢子不想攔著你,但聖上派人傳旨來了,你要出去也要等接了旨意之後才行!”櫻婼深深地鎖著眉頭,她真的太累了,有時候真想一睡不再醒來,也省的看著這個紈絝郡王生氣。可那樣的話,如何對得起已經去世的太妃?
雖已是春日,但汴梁的天並不是太暖和,而櫻婼穿的也太單薄了,她的衣服還是去年的春裝。看到這些,趙有恭心裡是有些不好受的,櫻婼如此節儉,無非是因為楚王府入不敷出罷了,楚王府今日之境,不正是他趙有恭一手造成的嘛?心有愧疚,卻不能實話相告,他皺皺眉頭,伸手捏了捏櫻婼藍色的袖子,“有空了給自己做點衣服,你這袖子顏色都掉了,還敢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