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再興才率所部人馬押著曹酚和幾名裨將去了函谷關。
六月初七,趙有恭手持秦王刀,立於關內校場,雖然招式熟稔,卻無內力相輔,總覺得有些不爽。黑袍人已經知道他趙某人有傷在身,恐怕以後少不了麻煩了,對此趙有恭也無可奈何,想要解除禁制,就得去找童姥,可天山靈鷲宮距離大宋路途遙遠,其中還要途徑西夏,天山又在西州回鶻制下,去那裡可必須萬分小心才行。但有意外。可就要命葬回鶻了。練了一套刀法。卻總是靜不下心來,所幸不練了。
木婉清一直陪在身邊的,見趙有恭滿懷心事的樣子,她走過去將手帕遞過去,抿嘴笑道,“你也不要太急,等無事了,咱們去一趟靈鷲宮。定讓那老妖婆替你解了禁制。”
握住木女俠的玉手,輕輕揉了揉,趙有恭無奈苦笑道,“婉兒說得輕鬆,此事哪有那麼簡單?老妖婆不僅種了生死符還下了禁制,八成是要咱們聽命於她的。那縹緲峰又地處回鶻腹地,隔著一個西夏,在那裡本王可奈何不得靈鷲宮的。”
聽著趙有恭的話,木婉清也悶悶不樂的蹙起了秀眉,不過發愁也是無用。有道是船到橋頭自然直,終究會想到辦法的。
巳時剛過。高寵就來傳信,楊再興已經領兵歸來。趙有恭可是等了許久了,趕緊讓楊再興進來,坐在廳中,楊再興將少華山和太華山上發生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後,才拱手道,“殿下,末將放了何作林和袁世英,可有什麼不妥?”
私放何作林等人,還是楊再興第一次自己拿主意,所以他心中多有點不自信,趙有恭卻點頭笑道,“邵烈,你做的很好,此時如此處置甚為妥當,看來這段時間你沒少跟章先生學東西啊。”
楊再興靦腆的笑了笑,轉身朝外吩咐幾句,不多時,幾名親兵押著曹酚進了大廳。入大廳後,曹酚仰著下巴,拒不參拜,三娘手握刀柄,輕聲叱道,“大膽狂徒,見殿下為何不拜?”
“嘿嘿,曹某身為朝廷大將,豈有拜亂臣賊子的道理?”曹酚說著話,烏溜溜的眼珠子卻一陣亂轉,眼角掃視四周。
曹酚倒真有點硬漢的模樣,不過趙有恭卻不這麼覺得,因為在曹酚眼中,看到的多是猶疑和狡黠,又哪有半點視死如歸的堅定?嘴角一撇,趙小郡王摸著下巴冷冷的笑道,“很好,真不愧是堂堂京兆府兵馬指揮使,本王佩服,既然曹將軍有心以死報效官家,那本王怎能不成全?來啊,將曹酚拉出去斬了,首級割下,著快馬送至京師。”
趙有恭突然拔高嗓門,一聲冷喝,把曹酚嚇得一陣哆嗦,四名親兵撲上來,架起曹酚就往外拖,而趙有恭等人卻依舊是面色平淡,好像殺的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一樣。這時,曹酚才知道怕,他本來為趙有恭會有求於他的,所以才會裝出一副英勇無畏的樣子,哪曾想,這個趙殿下竟然如此不按套路出牌。曹酚可不是什麼勇士,他怕死,而且怕死得很,撲通一下,雙腿跪在地上,曹酚一改之前的神態,磕頭如到搗蒜般哭聲道,“殿下,你饒了小的。。。。小的再也不敢了。。。”
其實怕死並沒什麼可恥的,可恥的是曹酚這種虛偽,木婉清這一生最瞧不起的就是曹酚這種人,若不是還有用,她早就送曹酚進閻王殿了。看著曹酚,心中惡心得慌,於是木婉清起身道,“姑奶奶是看不下去了,先去外邊透透風了。”
看著木女俠風一般離去,趙有恭無奈的聳了聳肩頭,打個眼色,楊再興走過去一把將曹酚提了起來,“姓曹的,殿下說什麼,你好生聽著,若有半點疏忽,老子立刻宰了你!”
曹酚連呼不敢,趙有恭也不願耽擱,他讓人取來筆墨,便對曹酚道,“曹大將軍,麻煩你給童樞密寫封信,就說朝邑城已經拿下,請求普橋鎮大軍配合攻下函谷關。至於怎麼取信童樞密,就請曹將軍自己琢磨吧。哦,還望曹將軍記住,若是童樞密不信,普橋鎮大軍未來,那曹將軍就要小心自己的腦袋了。”
趙有恭面色俊朗,笑容滿面,可曹酚卻感覺到後背冷汗直流,忙不迭的拱手道,“殿下放心,小的這就寫。。。。這就寫。。。”
一封加急文書,上邊有曹酚的私人印記還有京兆府兵馬司大印,最後結尾還有特定的軍中暗語。再三確認沒什麼問題後,曹酚才將信交到楊再興手中,楊再興本想將信遞給趙有恭過目一下的,哪曾想趙小郡王卻擺擺手笑道,“不必看了,邵烈,派機靈之人送到普橋鎮去吧,看好曹酚,若是童貫那沒動靜,就送曹將軍早登西天極樂吧。”
“喏!”楊再興眼角一瞥曹酚,看的曹酚心裡直發毛,他心裡不斷禱告,童樞密可一定要出兵啊,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