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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弗雷起初不以為然,慢慢半張著嘴,有些驚呆了。很多事情都經不起仔細推敲,真的靜下心來,細細琢磨,其中果然有著許多蹊蹺。那些東方騎兵人人備有弓弩,手持鋒利騎兵刀,盔甲制式也和別的騎兵不一樣,一看就是最精銳的存在,這些騎兵怎麼可能認不出基普羅斯大公爵?要知道,當時維雅切雖然身形狼狽,但那身貴族盔甲還是穿在身上的,就算認不出大公爵,便是普通的基普羅斯貴族,東方人也沒有輕易放過的道理。想來想去,除了東方人故意放人,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了,可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維雅切長嘆一聲,眼中流出自嘲的淚水,“想不通吧?其實並不複雜,東方人是要咱們去守著高加索呢。說難聽點,咱們現在就是東方人扔在基普羅斯南部的看門狗。”
其實維雅切心中很清楚,說是看門狗,都有些抬舉自己了,是看門的老貓還差不多。看門狗再怎麼樣,還有反咬主人一口的能耐,他維雅切有這個能耐麼?躲在高加索,也只是苟延殘喘罷了,頂多就是在多方角力中討要些好處罷了。不守著高加索,那更是扯淡,高加索乃至車臣公國已經是斯拉夫人最後的土地,哪怕這片土地再貧瘠,環境再惡劣,至少是屬於自己的,永遠不可能讓給別人。東方人這一招是光明正大的陽謀,看穿了又能怎麼樣,陽謀的可怕之處,就是明知事實,也必須照做。看門狗,沒想到他維雅切有一天會成為東方人的看門狗,實在是太諷刺了。堂堂基普羅斯大公爵,成了東方人的馬前卒,他維雅切能活下來,僅僅是因為還有些用處。
沃弗雷眉頭鎖著,想著想著,頭皮就有些發麻,他實在沒想到,這其中竟然暗藏著如此多的玄機。維雅切神色黯然,他連一點勸慰的話都說不出來,事到如今,他也有些可憐維雅切了,被打的如喪家之犬不說,現在還要替東方人當看門狗,最要命的是這條看門狗還沒有反咬主人一口的能力。如果早知今日,當初真的不該阻止維雅切自殺的,到了現在,維雅切已經沒有了自殺的勇氣。維雅切沒有看到沃弗雷複雜的目光,自顧自的哀嘆道,“看門狗啊,哎,其實換誰都一樣,只要能掌控高加索,誰當這條看門狗,東方人是沒有意見的。”
熱風穿過破爛的窗子,打在臉上,就像遠處有一堆火,沃弗雷抬起頭,咬著牙關,不知道在想什麼,“是啊,誰能控制高加索,誰就是看門狗,這樣說來,能當這條看門狗的人不少啊。”
“是啊,能當這條看門狗的人不少,不過東方人也太自信了,咱們扼守高加索,和東羅馬以及日耳曼人同時締結盟約的話,也能給他們製造些麻煩的,嘿。。。咳”維雅切後邊的話還沒說出來,就猛地瞪大了眼睛,肩頭也抽搐了起來。一把鋒利的短刀從背後刺出,鮮血汩汩流出,嘴唇打著顫,無比艱難的看向自己的左側,他看到一張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臉上還掛著猙獰可怖的笑容,“為。。。什。。。。麼。。。。沃弗雷。。。為什麼?”
沃弗雷單手扼著維雅切的脖子,右手用力,短刀往前幾分。此時的沃弗雷神色猙獰,渾身散發著一股冰冷的寒氣,彷彿換了一個人一般,“你還問為什麼?大公爵,你別怪我,當初勸你活下來,逃到高加索,就是想著有一天能東山再起。現在看來,那些想法真的是太可笑了,我們一起沒有了殺出高加索的資本。就像你說的那樣,誰能控制高加索,誰就能當這條看門狗,那為什麼不能是我?到了今天,你還想著跟東方人鬥,如果是你掌控高加索,跟東羅馬人或者日耳曼人結盟,對我們又有什麼好處?同樣是看門狗,老老實實的替東方人當狗不是更好,所以,大公爵,我只能對不住你了,為了高加索人能少些麻煩,這條看門狗還是讓我來當吧。”
話音剛落,沃弗雷右手擰了擰,鮮血噴濺而出,維雅切不斷咳著血,已經半句話也說不出來。沃弗雷站起身,猛地抽出短刀,維雅切的身子換換躺在草垛上,鮮血順著溫熱的草屑不斷流淌,慢慢變成紅色圖案。一切來得太突然了,幾名親兵根本反應不過來,又被嚇得夠嗆,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維雅切死在眼前。瞬間,屋子裡變得鴉雀無聲,落針可聞,粗重的喘息聲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裡,就像催命的大鼓,沃弗雷看了一眼周遭,提著短刀,沒有半點愧疚之色,“我不怕告訴你們,維雅切該死,你們好好想想吧,跟東方人鬥了這麼久,還有鬥下去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