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開啊——”邊打邊嚷,邊嚷著,強行壓抑的酸熱終是竄上眼鼻,嚷聲裡的鼻音變得好重。
她哭出來了,也終於哭出來了,哭得好傷心、好悽慘,眼淚爬滿頰面不夠,還拚命從眼裡傾洩出來,怎麼也停不了。
見她鳳眸奔淚,傅長霄豈有不驚之理?
他知她脾性,若非傷心到極處、委屈與無助已累積到難以承受之境,斷不會容允自己露出這般軟態。
然而,驚悸歸驚悸,他兩掌已迅若疾電般抓住她肌理僵硬無比的雙腕。見她使著蠻勁,唇都咬出血絲,仍妄想從他掌中掙脫,他心痛似絞,驀地張臂將那不肯妥協又傷痕累累的柔軀鎖入懷裡,牢牢擁抱。
“別動!別再弄傷自己。”他冷峻的命令口吻暗透著既憐又惱的乞求,五指一張,將那顆淚流滿面的小腦袋瓜按在頸窩。
“可惡……可惡……”白霜月被抱得動彈不得,連罵聲也模糊,乾脆張口一咬,兩排牙捺入他頸側,咬得那麼深、那麼重,全身顫抖抖的。
她咬破他的膚肉,咬得鮮血淋漓。
她嚐到他的血,那溫熱的液體避無可避地漫進她唇齒內,順喉而下,仿彿在瞬間灼傷了她的咽喉,一路燙進肚腹裡。
驀然一驚,她齒關陡地鬆弛,極近、極近地瞪住那傷處,這才察覺到,她咬下的正是他頸側血脈的所在,他卻由著她發洩,也不懼血脈要真讓她發狠咬破,他性命堪慮。
“可惡、可惡、可惡……嗚嗚……”她心抽痛,痛得她快要恨起自己了。
她邊哭邊又掙扎起來,感覺男性臂膀更用力地將她纏捆。
她腦袋瓜被強按著,腮畔避無可避地貼在他頸側的血口上,聽見他低沉略促地吼道——
“那些話不是真的!”
她一頓,僵在他懷裡。
他喉結蠕動,沉聲又道:“你當日被挾制,我不能讓她傷你,我所說的那些混帳話皆非真心,你如此聰敏,怎會不懂?你明明知道的,卻怒我、惱我,故意不教我好過嗎?”
白霜月和淚嚷:“我不知道!我也不懂!我就是不懂!我、我我……”
她心裡……其實是懂的。
即便那時不能體會,經過幾日的細思沉吟,也猜測得出他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