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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長霄黝膚底下漫開溫潮,想繼續維持惡狠的模樣果然不易,只能瞪著一臉無辜的她,粗聲道:“你寫的全是寨子裡的瑣碎事,還要我提筆回些什麼?我最想知道的,你倒全略過不提,你、你……你不也存心折磨我?”
真是作賊的喊捉賊!究竟誰在折磨誰啊?
白霜月迷惘地眨眨眼,雙唇掀合幾回,終問:“你最想知道的……是什麼?”
他雙目陡眯,峻頰暗紅,似惱她不該提這樣的問題。
腦中靈光急掠,白霜月匆地明白了,心窩湧出熱泉,咕嚕咕嚕地冒出小泡。
“你想知道我的事……你想我在信中記下自個兒每日看到些什麼?吃了些什麼?遇到些什麼樣的人事物?心緒是喜、是悲?可曾思念誰?……霄,你想知道這些,對不?”
他依然只會瞪人,由著她帶情的指尖拭去他頰面上的泥點。
他的預設讓白霜月心情大好,想咧嘴笑開,又知不能過度彰顯,即便如此,五官仍浸淫在柔軟春水裡。
禁忍不住,她抬高小臉湊近他的唇,主動吻了他,唇摩挲著他的,幽幽低語:“你不在身邊,我心房空空的,吃不下也睡不好,無情無緒,除了思念你,還能怎麼著?你要我把這些寫在信裡嗎?是嗎?你、你……唉,我以為你還惱我、怨我,不願知道這些事的……”
胸中鼓震,強而有力的雙掌再次擁緊她柔軟貼靠的身軀,他先給了她一記深吻,吻得她神思飛舞、蜜臉盡染霞色,才不太甘心地放鬆。
“我沒惱你,更沒怨你。”就算因沒收到她的雪鴿而暴躁、鬱悶,此時聽過她的解釋和那些為他“吃不下也睡不好”的表白,再鐵的心也得銷魂復銷魂。
女子的鳳眸沉吟般輕斂著,一會兒才抬起。
白霜月咬咬泛紅的唇辦,嗓音微啞,道:“可你不要我跟。你不讓我隨你一塊兒回‘傅家堡’。那夜在‘龍盤山’崖底,你要我自個兒回‘白家寨’,你、你要同我分道揚鑣。倘若不是心裡還在氣惱我,為什麼這麼做?”害她從中原返回西塞的路上,心緒前所未有的低落,首次明白自己會如此思念一個人,想得心痛。
他的指腹取代了唇、輕揉她的軟唇,聲嗓較她更啞、更沈。“因為那時情況不容許三人同行。我不能允許隱秀與你接近,她自認心裡痴戀於你,一旦纏上再難擺脫,你我都不知她會幹出什麼事來。你和她必須分開。我帶她回來這兒,你則往‘白家寨’去,分頭走,我才能安心一些。”
“啊?這、這這……”她倒忘了這層顧慮。結果,這一個多月以來自苦自傷的心情正如幻影般,一個接連一個消散。“那你也該早些告訴我啊!你不說,由著我胡猜,寫信給你,你一字半句也懶得回,在這兒一待就好幾日,你難道不知我、我……我……總之,你才是存心折磨人的那一個,你、你……你可惡!”更可惡的是,她早不能放開他。
他任她槌了不痛不癢的幾拳,直到那隻小手探到他怕癢的腰側造反,他猛顫,陡地抓牢她的指。
“霜月……”
“你也夠狠了。”語音難掩幽怨。
他雙目深邃,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專注,專注得足以揪住任一縷呼吸。
“我是真心待你。這一生,已不能無你。”他低語。
“啊!唉……”她怔住,嘆息了。覺得自己是春臨高原時,湖面上的最後一塊融冰,被他赤誠的愛語澆灌,化作一灘清涼,滋養了湖畔那排幽情翦翦的矮柳,和一團團簇生的紫黃小花。
這樣的情話,彌足珍貴,或者終此一生,僅能聽此一回啊!
他撫著她的發、啄吻她的手與馨腮,又道:“我一開始也沒料到會在‘傅家堡’待這麼多時日。我當日答允過隱秀,以內力助她療傷,待傷勢痊癒,她不可再對你多有糾纏,但少林僧那兩掌下得好猛,她的情況時好時壞,直至近日才慢慢穩定下來,我也差不多該回‘白家寨’瞧瞧,誰知你卻闖進‘滄海之地’了。”想著向來謹慎的她也如此輕率,歸結起來皆是為他,傅長霄胸口不禁又熱呼呼一陣。
白霜月悄聲低嘆,嘆息裡逸著滿足,把臉偎在他頸窩。
“我曉得怎麼進這片沼澤地的,之前太叔公領我走過一次,我便記起了,要不是行至半途遇上傅隱秀……”
“隱秀對你做了什麼?”傅長霄一驚,忙垂首注視她。
她躊躇著,咬咬唇,最後仍道:“沒什麼。她只是誘我踏錯腳步,瞧著我雙腳陷進暗沼裡。”
結果說來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