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作夢了,因為莫念慈見他皺眉的痛苦狀,忍不住便伸手探探他的額頭。突然的冰涼讓任靖傑整個清醒過來,不過,另外一股燥熱也從身體內部湧上,他完全不知道為什麼。
“該死!”他猛地抓住莫念慈的手。“怎麼回事?你給我喝了什麼?”
任靖傑稍一回想,也大概知道問題一定出在那壺酒上。他的酒量一向不差,怎會一小壺酒就將他“解決”了?可想而知,其中必然有鬼。只是,他不懂為什麼?捉了他有任何好處嗎?他們應當不知道他的身分啊!
“我在哪裡?”他邊問邊坐起身來,一面盯著她,一面調緩呼吸。不知怎地,愈接近她,聞到她身上獨有的馨香,心跳益發急速起來。
他怎麼愈來愈靠近?而且眼睛似乎明亮了起來,發出一種詭異的光芒。莫念慈不由得想起身後退,但還沒起身,手就被他一把扯住。
“想逃嗎?”任靖傑的聲音聽起來懶洋洋的。“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雖然此刻的他看來似乎和善無傷,不過他的眼神可不是這麼說的,那雙風起雲湧的眸子寫滿了怒氣。她真的怕了,這一生中還沒有人那樣子瞧過她。
“我……我不知道。”她懾儒道。
“你不知道?”他起身靠近她,用手捧起她的臉龐,莫念慈感覺到他的睫毛似乎刷過她的臉,呼吸突然變成一件困難的事。“你真的不知道嗎?”任靖傑溫柔的問道。
“我……”在他那麼靠近的情形下,莫念慈哪還能說出話來?她覺得身體也開始熱了起來,一股熱氣由腹部升起。也許是老爺要她服的丹藥己見效,或者是因為任靖傑的緣故,她已經分不清楚了。
任靖傑在四周瞄了瞄,果然這房間是沒有出口的。
唯一的出口就是大門,不過由它緊閉的樣子看來,也不必指望了。
“我們為什麼會被關在一起?”他又轉回視線盯住她。她到底是同謀或者是被害者呢?想不通啊!如果她是同謀者,就不該與他同關在一室。但她若是被害者,又怎會端那有問題的酒讓他喝?
“說出來你會生氣的。”莫念慈低聲而無奈地說道。
“你不說我會更生氣的。”任靖傑威脅道。
“你……你還好吧?身子有沒有哪兒不舒服?”她不答反問道。拿那不知加什麼料的酒讓他喝,莫念慈一直擔心,現在終於忍不住問道。
“你應該最清楚才是。”任猜傑逼近她。“那酒是你拿給我喝的。”而他竟被她清純的外表所騙,一點戒心也沒有就喝了下去。
“我也不知道。”她支吾地承認。“是老爺讓我拿給你的,其中有什麼東西我也不清楚。”
“是於員外?”任靖傑對這答案並沒有意外。“將你與我關在一起也是他的主意?”
“是的。”莫念慈被他的眼光瞧得快無地自容了。
“你們倆葫蘆裡究竟賣什麼藥?”重重的迷雲讓任靖傑摸不著頭緒,他的好脾氣已快被磨光了。“哪個正常的丈夫會把妻子和別的男人關在一起,那不是太奇怪了嗎?”
第一次初見這對夫妻,便察覺出他們之間有些古怪。除了兩人的年齡懸殊之外,相處時的客氣與生疏也讓人生疑。但這次也未免太離譜了吧!
一點也不奇怪呀。莫念慈在心中想著,他們本來就不是一般正常的夫妻。
“你倒是說句話啊!”見她沉默不語,任靖傑可不高興了,“你何必讓他把你關進來:你應當清楚這件事如果傳揚出去,你還有名節可言嗎?”
“我沒有選擇的餘地。”見他怒火高漲,莫念慈手又被他箝制住,她嚇得有些顫抖。原本充塞了四肢百骸的熱氣也消散了些。
“怎麼可能?”任靖傑聲音提高,不相信地問。
“是真的!”她縮縮手,想掙脫他的束縛。“我必須順從老爺的意思。”
“那你說,他究竟是什麼意思?”任靖傑凝著一張臉,冷肅地問道。
“你一定會生氣的……”
“你如果再不說,我會更生氣。”他保證著。
“老爺希望你……希望……你……幫忙……”莫念慈斷斷續續地說著言不及義的話,就是不敢吐實。
“幫什麼忙?”任靖傑不耐地問道。“有人這樣強迫別人嗎?這樣子誰肯幫忙?”
“老爺知道你一定不會同意,才出此下策的,你別見怪!”
“我怎能不見怪?”任靖傑沒好氣道。“光是你說了半天,還沒提到重點這件事就夠讓我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