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於大任就讓他生氣,由莫念慈口中說出,更是讓他不快。
真糟糕,她都忘了自己的處境,莫念慈後悔地看著一臉臭臭的任靖傑,她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居然還提起那罪魁禍首,害她落到這種地步的元兇,難怪他不高興。
“為什麼你放過老爺?”而只抓她受罪?莫念慈不解地問道。“你不太公平啊!”
“我放過他?”任靖傑笑了笑,笑容中毫無暖意。
“我有嗎?抓了你,就是對他最好的懲罰了。你是他的夫人,也是他的心頭肉,抓了你,他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不但夢想的兒子沒有,連如花似玉的妻子也賠上了。你說,我這算是放過他了嗎?”
“你錯了。”莫念慈苦澀他說:“我不是老爺的心頭肉。”她否認道。“這輩子,我從來不是誰的心頭肉,我只不過是老爺用錢買來的新娘。沒了我,他照樣可以再買一個。”
這番話由她口中平平淡淡他說出口,卻帶有無限的辛澀和無奈。
“可……他為你蓋了念慈樓,不是嗎?”任靖傑滿滿的自信有了動搖,難道他失算了?
“攸關面子的事,老爺一向不遺餘力。”莫念慈笑了笑。“念慈樓不是為我蓋的,只是為了炫耀老爺的財富罷了。即使是生孩子,也是為了他要傳宗接代。”
是這樣嗎?任靖傑不敢相信有人娶了這種如花美眷,竟會如此虧待她!但若非事實,於老頭怎會將莫念慈雙手奉送到他手上?
不過,如果於老頭那麼愛面子,他就有辦法讓於老頭的面子丟盡,還有什麼事情會比妻子紅杏出牆更嚴重的呢?讓整個通縣的人都知道於老頭的妻子跟人跑了,著他怎麼出去見人?
對!明日就派人去通縣散播謠言。
滿心報復的任靖傑,管不了這麼做會傷害誰,在他想來,沒有要了於老頭的命就算仁慈了,死罪可免,活罪休想逃。
至於莫念慈……任靖傑望著俏生生立在他眼前的人兒,雖然有些對不起她,但他會照顧她一輩子的,她應該沒什麼好怨的。
他將他的想法說了出來,莫念慈驚異地站不住腳,跌坐在椅子上。
“你……要斷了我的後路了”如此一來,將來她還有路可走嗎?
“待在那種相公身邊,還不如留在我身邊。”任靖傑理所當然說道。
“待在這兒,我又算什麼?”她欲哭無淚。“真要我當你的娼妓,直到你厭倦我嗎?那時候,我又該往哪去,又去做別人的娼妓嗎?”
“即使我厭倦你,我還是會照顧你一輩子衣食無虞。”他保證道,不愛想像她的話中之意。
“隨你吧,反正找說什麼也改變不了你的心意。”她就像顆棋子,一切都操控在別人手中;再說也沒有意義。
又來了,她為何總是如此容易屈服?任靖傑不快地想著。今日換成別的男人,她也是如此輕易投降嗎?莫名的,他的心情也惡劣極了。
見她不說話,他也不再說什麼。夕陽已沉,丫鬟已經將燭火點上,只有他們的房間是黑暗一片,外面的燭光微微透進。
“等會兒沐浴更衣,丫鬟們會進來伺候你的。”說完,任靖傑就走了。
等她沐浴完,是不是他就會回來了?莫念慈猜測著。
一個人待在房間裡,周遭全是陌生的環境、陌生的面孔,忍不住地,她居然也有些害怕了。
他會來嗎?
莫念慈沐浴時也問,梳髮時也問,甚至穿衣時也自問著。當然,她並不是期盼他的到來,只是“害怕”他來,對!就是怕。
老實說,那幾天跟他在一起時,那種感覺美得不像真的。也許那也不是真的,她不確定地想道。那時,兩人都吃了老爺準備的藥,所以才會……也許那一切都是假象。
那麼今晚呢?他們都沒有吃老爺特地準備的藥,一切還會像在秘室時那樣嗎?也許一切都會變了。那樣也好,她也可以變回原來的自己,解脫他在她身上所下的魔咒,
莫念慈眼光落在桌上的糕點上,嘴角不自覺地露出微笑。他不是才說過要她記清楚自己的身分嗎?一轉眼又撥了個丫鬟給她,還送上些甜點,怕她餓著了。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那個丫鬟,叫明月吧?對於被派來服侍她的差使似乎極為不滿,對她的態度總是冷冷的,不帶有絲毫尊敬。當然,對這種待遇她是無關痛癢,人家當然沒有尊敬她的理由,連她自己都無法看得起自己啊!
算了,多想無益,反正她在侯府不會待很久的。莫念慈非常